商若水愣了一下,然后略显尴尬地一笑。
其实……现在的情况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属于计划之外的。
商若水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子的状态,来与袁立阳对面而坐。
这既不是最初的剧本,也早已不是后来的剧本。
她从一开始试图以一个流氓大姐姐的姿态靠近他,到后来发自内心的对他有些畏惧,一再告诫自己要与他拉开一定距离,再到临机之时忽然的那一下冲动,再次“不怕死”的搭讪,一直到现在,她的心态矛盾而复杂。
害怕是真的有点害怕,但又觉得面前这个十八岁的大男孩身上,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他的“比赵文辉还厉害”的修真实力,他的从始至终的镇定、冷静、成熟,甚至……那种对人世的淡漠,与他这张十八岁的稚嫩的脸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为奇妙的反差。
当然,目前来说,这种反差还微微欠了一点力度——要是自己能亲眼见一见他们这些“修真者”到底有多厉害,就更好了!
可惜,根本不敢提。
…………
平静了一下心态,她尝试拎起水壶来给两人续杯,却发现水已经不够,便起身,叫了那老板莫姨来,续了一壶水。
等那莫姨走了,她略等片刻,拎起茶壶倒好了水,然后才坐回去,认真地提炼了一下思路,开始讲起了她的所谓“计划”。
其实说复杂不复杂,但说简单,也实在是不简单。
巧合的是,同样也是让袁立阳感觉特别高兴的是,就在宿阳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理想主义者,去认真的思考过这样的一个问题了。
商若水是的确在打老纺织厂的主意。
他想整体吃下老纺织厂。
这不是现在政府那边正在跟外地商人谈的那种,为了图谋地皮的买下,她当然也想要地皮,但那只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同样打算接下整个纺织厂。
她还打算同时买下老纺织厂的家属院。
她说,如果这件事能够得到自己老爸的支持,她本来是打算把这两件事捆绑到一起,去跟政府方面谈——这牵涉到市中心区很大的一片地皮,一家已经死亡的老厂子,数千名的职工,以及他们身后的数千个家庭。
她觉得还是很有把握能够赢得政府方面的支持的。
因为这件事本身,从开始打算起,就的确是站在让各方面都得利的角度上去谋划的——典型的年轻人与理想主义者的谋划。
她愿意承诺,帮政府消化掉两千名以上的老纺织厂职工的再就业,甚至为此冒着有可能会把自家的纺织厂的产能和销路都给撑破的风险,但与此同时,她要求市政府必须拿出方案,负责剩余职工的再就业。
而这一切,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