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卞心里想着,忽然又道:“那个妖道与那姓赵的书生怎么说的?”
黄履道:“这件事在皇城司,皇城司没有动,应该是宫里还没有说话。”
蔡卞摇了摇头,又哼了一声,道:“不知所谓!”
黄履心里对这件事也是诧异,惊怒非常,知道蔡卞说的‘不知所谓’就是指的那姓赵的书生与那妖道张怀素。既然宫里没说话,他们暂时也不能多做什么。
这时,机要房内。
朝臣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赵煦眼里,包括曾布那到‘请罪奏疏’的内容,赵煦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赵煦与章楶正在对弈,两人轻松写意的落子,说着‘军改’的事。
章楶身姿笔直,落一子就看向赵煦,道:“官家,北方各路,正在有序推进,问题没有多大,年底就能稳定下来。南方,枢密院与兵部正在派遣经略与总管整顿,力度、手段暂以‘稳’为主,待北方稳定后,明年便可大动了……”
赵煦点头,‘军改’事关重大,大宋军队以及附带关系,七七八八数百万计,一点大意不能有。
捏着棋子,赵煦道:“嗯,要快也要稳。还有,汴京的三大营不能放松,朕会派遣内监,亲自督促。”
章楶犹豫了下,没有在‘内监’两个字上多攀扯,道:“是。夏人那边蠢蠢欲动,若是真的打起来,年后他们便可返京。宗泽,种建中,加上楚攸三大营,十万军队,足够捍卫京城……”
赵煦神情不动的落子,道:“卿家觉得,今年能打起来吗?”
章楶脸色肃然几分,手里要的落的棋子慢慢收回,沉思再三,道:“官家,夏人局势复杂,那梁太后嚣张跋扈,上次在环州大败,加上我朝屡斩夏使,态度强硬,开战的几率,在七成以上。”
赵煦轻微微头,没有继续落子,面露沉思。
对于夏人的防备,宋朝这边一直在积极备战,能打起来其实最好,如果一直拖着,反而不利于宋朝的‘军改’以及‘新法’推行。
这个包袱必须甩掉!
赵煦抬头看了眼章楶,道:“要让夏人打,我们要胜,朕需要北方至少两年的平静。”
赵煦需要两年的时间来对南方推行改革,两年时间,足够稳定南方各路,再与西夏打,甚至是辽国打,赵煦都不担心。
就是不能一直拖着,耗着。
章楶不是单纯的武夫,沉吟着道:“臣命环庆等各路,对夏人进行试探性进攻,迫使夏人开战。”
宋朝现在占据了诸多要塞,完全可以学着夏人,对西夏境内进行侵扰,劫掠,激怒夏人,不给他们更多时间准备。
赵煦嗯了一声,伸手落子,道:“要准备充分。这一战,只能胜,而且要大胜,打的夏人老实。”
章楶当即沉声道:“官家放心,上次准备不足,又无地利,而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大宋,这一战,断然没有输的可能!”
赵煦抬头看向他,笑着点头。对于章楶的能力,赵煦毫不怀疑。
静静的盘算着夏辽,而后是朝局,‘新法’与‘军改’,赵煦暗自松口气,大宋的情况远好于夏辽。
西夏那边朝廷内帝后两党争斗剧烈,加上土地贫瘠,日子着实艰难,穷兵黩武之下,国力必然会大幅度衰退,这一次若败,西夏就再没抬头的机会了。
辽国情况比西夏更不堪,辽国占据北方,近年横征暴敛,激起了不知道多少异族的反抗,最近两年更为浩荡,辽国沦陷的土地以及战败被杀的将领品级越来越高,已经开始动摇辽国根基。
女真人正在蠢蠢欲动,在未来一两年就会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