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盘算着,赵煦心头忍不住的火热,自语的道:“时不我待啊……”
如果能尽快完成国内变法,富强国力,强大兵力,腾出手来,赵煦必然要在夏辽的身上狠狠的动刀子!
章楶听着‘时不我待’四个字,双眼里微微一闪,不动声色的道:“官家,无论是‘变法’还是‘军改’,无不旷日持久,想要稳定下来,至少要五年以上的时间,朝野还得沉下心,不能斗下去了。我们需要足够的耐心,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将适得其反,反噬自身,那些人想要的结果就会出现……”
章楶这是变着法子劝诫赵煦,要他耐心,不能过于心急。
赵煦神色如常,落子道:“卿家对曾布以及苏相公致仕怎么看?”
章楶躬身,仿佛是在盯着棋盘,道:“官家,臣主枢密院,不预政事。”
赵煦笑了笑,没有追问,顺手拿起茶杯,道:“陈皮,去告诉蔡相公,晚上去苏相公家里赴宴。明天晚上,请苏相公来宫里,朕请他吃饭。”
章楶神色不动,他知道,这是给苏颂送行了。
经历这么多事情,苏颂坚持不住,决心要走。
“是。”陈皮应着道。
章楶对政事闭口不言,继续说着‘军改’的事情。
赵煦与他一边下棋,一边对一些事情进行分析,做出决定。
……
当天晚上,蔡卞便真的去苏府赴宴。
两人的谈话有很多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两人在苏家凉亭里争执,吵的面红耳赤,苏大娘子都劝不动,将蔡家大娘子请过来,这才将蔡卞拉走。
有人说,两人相谈甚欢,只谈风月不谈政事,畅谈古今往来,蔡卞喝的醉醺醺的,被家人接走。
还有人说,两人对坐无声,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乎没有交流。
更有人说,两人携手在苏家漫步,月光下,说了很多事情,气氛十分融洽。
不管外面怎么传言,一切都在既定的计划中走着。
第二天一早,苏颂来到政事堂,主持政事堂早会,批准了御史台对曾布‘罢黜官职,递解回乡’的处置。
同时,对在政事堂争议不断,久拖不决的不少事情,进行了决断。
比如,对一部分官员的任免、调动。对转运司的改革,对‘军改’的一些‘新政’等等,忽然间畅通无阻。
在座的,既讶异于苏颂对曾布的处置,同时困惑于苏颂的突然‘想开’。
蔡卞一直不动如山,如往日章惇在的时候一样,专心记录,补充以及制定详细的规划。
半个时辰后,苏颂如照本宣科般的会议结束了。
苏颂抬头,环顾一圈众人,已见不到半个‘故人’,淡淡道:“散了吧,蔡相公留一下。”
众人收拾好札记,纷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