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张家兄弟在坤宁宫,弘治皇帝便气势汹汹前来问罪,此时,听到殿里一阵痛苦的嚎叫,也不知要不要进去。
张皇后知弘治皇帝来了,欠身行礼:“家兄犯禁,陛下秉公办理,自不必因臣妾烦扰。”
弘治皇帝坐在御座上,看见张家兄弟受了大刑,却未消半点怒意:“祝祥已被朕免去官职,充军一年,至于你二人,朕也不会轻饶!”
张鹤龄哭天抢地,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陛下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张延龄反应有点慢,看着自己的哥哥,有啥好哭的,陛下还没说怎么罚呢。
弘治皇帝瞪目怒视:“你二人纳粮三十万石!充入宁夏府粮仓,朕要让你们把贪墨的银子都吐出来,再加四十廷杖!”
张鹤龄差点没吓晕过去,亏了啊,亏本了啊!
弘治皇帝却是怒发冲冠,差点把他吓死过去。
张延龄可怜兮兮地道:“可是……陛下,咱们只有银子,没有那么多粮啊……”
张鹤龄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得弟弟七荤八素,不砍脑袋便是大幸了,哭嚎:“臣遵旨,定在一个月之内,将粮运至宁夏粮仓。”
弘治皇帝冷声:“是半月内!”
张家兄弟二人抱着pi股,从坤宁宫出来,圣旨不敢违抗,可是眼下去哪里筹措这么多粮食?
张鹤龄苦兮兮道:“延龄啊,这次你先出,下次哥帮你出。”
张延龄不忿道:“哥明明有银子,为何要让弟弟出?爹说了,长兄如父,应该哥哥帮我出了才对。”
张鹤龄气急败坏:“臭不要脸的东西,都一把年纪,还想给我当儿子?!”
两人正争得面红耳赤时,瞧见一人迎面走来。
这不是死对头周彧吗?
兄弟俩瞬间进入眼神交流阶段。
‘哥,揍他?’
张鹤龄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咱们现在打不过,下一次一定,不过……这狗东西一定有粮。’
张延龄双眼放光,周家在江南和广东有不少米坊,肯定能收够三十万石啊!
周彧见了张家兄弟,暗道晦气,正想绕道走开,却听到一声叫唤,“长宁伯,别来无恙啊。”
“大家都是国戚,过来叙叙旧嘛!”张延龄傻笑着。
这两兄弟有这么礼貌,倒是少见。
周彧冷哼一声:“听说你兄弟二人,被王越弹劾了?”
张鹤龄也不是要脸的人:“弹劾有什么大不了的,陛下又不会砍我们的脑袋。”
周彧懒得理他们,正要去仁寿宫,张鹤龄却忍痛拦住他道:“收粮!你卖不卖?”
周彧道:“一石三钱银子!你敢买吗?”
兄弟俩脸上一喜:“成交!”
“???”周彧。
弘治皇帝罚粮三十万石,这个数字有点吓人,因为每年夏税收上来的粮,也不过四百万石。
粮食筹集完备后,兵部派人押运至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