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是两次党锢之祸的参与者,自然知道那些所谓的名士是个什么模样,打着铲除宦官,匡扶社稷的口号行事,可是这天下之祸乱,根源在宦官身上吗?
若非外戚猖狂,天子又怎么可能扶持宦官?最初的所谓的党人,不大多都是外戚一行吗?
“因此,此事还需要曹常侍,多多费心了。”王澈说道。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是如何断定,咱家会帮你这个忙呢?”曹节看向王澈,浑浊的眼睛之中,露出一道精光。
“曹常侍在宫中,前前后后侍奉了四位天子,到如今,年头也是不少了。”王澈说道:“曹常侍有没有想过,将来有朝一日,力不从心,动弹不了,会如何?”
曹节在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最近身子骨儿也不太好,将来不可能一直居住在宫中,不管是早些年还是这些年,曹节在外得罪的人都不少,毕竟宦官和朝臣是站在对立面的,那些得罪过他的,被他得罪过的,怎么可能希望曹节安享晚年,过个好日子。
“在下觉得,现如今,曹常侍也该为自己的以后,好好打算打算了。”王澈说道。
“哦?照你这么说来,看来你是有什么想法啊,不妨说来与咱家听听。”曹节饶有兴致的看着王澈。
“也不是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曹常侍这边,多一条后路,总比将来孤家寡人的离开皇宫要好的多。”王澈笑道。
至于曹满是女儿身的消息,现在还不能告诉曹节,怎么说也得先把天子的免死诏书拿到手再说,这份诏书的分量可是足够沉,将来即便是刘宏死了,不管是刘辩继位还是刘协继位,面对这份“先皇”诏书,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敢违背先皇的意思,那就是不孝,大汉朝以孝治天下,皇帝为万民表率,若是皇帝不孝,他的这个位子,可做不稳妥,下面还有标榜“孝”的世家官员们看着呢。
“以咱家在宫中的资历,将来即便是在宫中住着,寿终正寝,也无人敢说什么,便是天子,也不会多说什么,小兄弟说的后路,在咱家看来,不一定比的上在宫中养老来的安稳。”曹节笑道。
他可不想被王澈拿捏住什么,因此,也是需要适当的反驳王澈的。
“在下不知曹常侍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近身的常侍之中,曹常侍您的年纪以及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时时刻刻陪王伴驾了,天子身边,近身的亲近之人可不少,不说别人,就说最近这两年风头正盛的张让张常侍,已经开始出头,还有赵忠、郭胜等人,再加上蹇硕,虽然现在地位不及张让,但是陛下可是对这个蹇硕,是很看好的,说不定将来会让蹇硕在洛阳领兵。”王澈说道。
蹇硕领兵,现在看来,只是王澈的空口白牙说空话,但是这领兵的消息,却是一点儿都不假,以后皇帝刘宏会在洛阳置西园军,蹇硕便会统领这支军队,成为西园军元帅,若是曹操没死的话,西园军八校尉,定然有曹操的一席之地,但是现如今看来,西园军八校尉,王澈知道的,也就只剩下袁绍一个人了。
“你又是如何得知,陛下会让蹇硕领兵的?”曹节问道。
蹇硕将来会在洛阳领兵,这曹节倒是不怀疑,他在宫中也听过一些消息,说当今陛下赏识蹇硕,对蹇硕百般信任,便是以为蹇硕虽然身为宦官,但是却是健壮而有武略,一旦要在洛阳重新开辟一军队,蹇硕领兵,那是十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