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红夷大炮的炮兵顾不得是否已经瞄准了,急急忙忙点燃火门的引药。
“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画着弧线越过黄河河面。
对岸的关帝军炮兵不约而同地趴在了炮车后面。
“砰”的一声响,那发炮弹落在了空地上,离关帝军的炮兵足有二三十步远,方向偏得离谱,距离也短了不少。
“调炮,快快快!”王承恩急得直跳脚。
几个炮兵急急忙忙调整射角,并重新装填。
这时,对岸响起了五声炮响,五发炮弹呼啸而至,狠狠砸在了明军炮兵附近。
最近的一发炮弹,离明军的红夷大炮只有不足五步远,落地时掀起的泥沙溅了几个炮兵一身,把那些炮兵惊得四处乱窜。
王承恩跳着脚跑过去,抽了好几鞭子才将那几个炮兵给赶回来。
火炮对轰,无非是火力和精准度的比拼。
论火力,关帝军有五门能打一里半之外的大炮,明军只有一门。
论精度,关帝军的炮兵有陈詹从登州带回来的佛朗机人炮法,秦川还不惜成本地给他们不断练习,精度自然不是明军可比的。
只第二轮炮击,明军那门红夷大炮的炮座就被击中了,整个大炮歪向一侧,还有一名炮兵很不幸地被弹跳的炮弹打成两截。
这门大炮,一时半会是用不了了。
眼见明军的红夷大炮报废,关帝军立即带着八门大佛朗机炮往前推进,五门天威将军和红衣将军炮则留在原地,继续炮轰明军的炮兵。
很快,明军的炮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顾不得王承恩的鞭子,只没命地往后逃。
王承恩无奈叹了一口气,最后也在几个亲兵的掩护下狼狈逃得远远的。
打跑了对方的炮兵后,关帝军们将炮口对准了停泊在对岸的船只。
……
埝河滩,洪承畴站在河岸旁边的山上,手里拿一杆从佛朗机人处购得的望远镜,静静望着对岸的揣窝沟。
良久,洪承畴放下望远镜,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督师,贼军布置如何?”
眼见他脸色不好,一旁的白广恩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洪承畴摇摇头:“严阵以待,布置得当,这一仗,不好打啊。”
“这……”
白广恩眼珠子转了转,没敢往下问。
一旁的几位将领也面面相觑,但谁也没开口。
“白广恩。”
“末将在。”
“你领两千人马,绕道佳县,从那渡河之后,往兴县一带进发,记住,遇敌不可浪战,只需牵制贼军即可。”
“是。”
“督师……此处离佳县近两百里路,绕道佳县最快也要三日才能渡河,是不是……”
“给你五日时间,五日后,必须要抵达兴县蔚汾河一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