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矜持的颔首道:“草原上的牧民逐草而居,商人逐利而行,任何人都无法阻拦商人的脚步,只要关注他们,关注他们货物的价钱和货物,再精心分析,当地的情况就无所遁形。”
多年后,一个国家的密谍部门仅仅凭着一张照片,就分析出了产油的地点,这便是分析。
而更多的分析在各种辅助条件完善后,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出了许多规矩,比如说军队不许拍照片上传。
这是一门学问。
褚遂良脱口而出道:“以何为证?”
“过了半月,叠州稳固,吐蕃被击溃的消息传遍了各方,雅州商人再度前来长安,于是……看这里!”
贾平安指着那张纸说道:“半月后,雅州香獐的价钱应声而落,甚至还低了些,为何?”
他看着褚遂良。
褚遂良皱眉,“竖子无礼!”
许敬宗憋屈了许久,这时候忍不住了,“贾平安是武阳男!”
怎么听着就像是……舞男呢?
贾平安终于寻找了自己对这封爵不舒服的原因,原来是自己的思想不纯洁。
褚遂良嘴唇蠕动,最终却无话可说。
武阳男是爵位的开端,可有了这个开端,就代表着贾平安能和他面对面说话,无需低头,无需躲闪。
这便是封爵的最大好处。
李治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在那张纸上看着,越看越有趣。
“这降价了半个月,随即价钱就恢复了正常,这是为何?”
大唐商人地位低,连累商业的地位也不高,所以一群君臣看着这些数据满头雾水。
可贾平安却一目了然,“陛下,先前断货导致涨价,而后货物大批送到,可买的人却不会一下就买走。香獐不好饲养,所以商人只能降价卖掉……这便是降价,随后货物供销平衡,于是价钱自然就平稳了。”
李治讶然,“原来是这样。”
他再看了一遍数据,“果然是如此,这些涨价降价……货多货少,精心琢磨,竟然能看出一地的好坏,果然不凡。”
许敬宗笑道:“陛下,贾平安当年曾随异人学过学问,一身本领不亚于臣啊!可惜却被某些道貌岸然,欺世盗名之辈压在了下面……可惜!可叹!可恨呐!”
这是向褚遂良开战了。
这号角吹的让李治头痛。
可贾平安却觉得不妥,“许公,不是说压在下面,而是……屈居于下。”
许敬宗愕然,“有区别吗?”
“当然有。”
压在下面太难听!
贾平安看着褚遂良,平静的道:“而且这还有一个大好处,褚公可发现了吗?”
褚遂良此刻方寸已经有些乱了,他拿过那张纸仔细看着,半天不得要领。
“呵呵!”贾平安呵呵一笑,“这个大好处于国于民大有裨益,于陛下更是不可或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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