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声轻响,韦昌伯眼前一花,就看到刘卓然口鲜血,倒飞回来,手中长剑也脱手而出,在空中翻转几周,正插在地面石缝间。
“呵呵,功力被废了,脑子也被废了不成?”
南海长老转过身,随手丢掉长剑,手指一翻,两把暗红色的邪异鱼肠刺便落入手心,他也不伪装了,也不一瘸一拐了。
就那么站直身体,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刘卓然,他冷声说:
“不过眼界还在,不愧是人中龙凤,本座这易容术独步天下,竟被你看了出来...周围肯定还有埋伏吧?你是以身做饵,诱本座上钩?”
“哪有那般容易!”
“砰”
杀意四溅中,曲邪脚下砖石崩裂,五行真气转为火行,爆裂疾冲间,手中鱼肠刺狠辣刺向已无力抵抗的刘卓然。
这一招,就要取他性命!
只是,鱼肠刺加身前,却又有另一人闪身扑到刘卓然身侧,不管不顾的挥起长剑,南海剑法亡命挥出,靠着一腔血勇,想要挡下曲邪这致命一击。
“呵”
冷笑声再起,两把鱼肠刺左右翻转,带起漫天夺命寒光,剑刃断裂声中,韦昌伯和刘卓然同时倒地。
前者胸口满是鲜血,趴在地上痛呼不休,后者脖颈则被划开几丝。
若不是韦昌伯突然冲出,这一招就要了刘卓然小命。
“真是少年意气啊。”
曲邪左脚踩在刘卓然胸口,他看后者拼命挣扎,要把重伤的韦昌伯推开,便一脚踹出,正踢在韦昌伯腰间,将他踢的口喷鲜血。
又是一脚,踹在刘卓然脸颊上。
他说:
“到处都有人愿意为你赴死,剑君当真好才情!本座观这少年人,对你也有股情谊,便让你两人一起下了地狱,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蓬莱人包藏祸心,把本座视为蓄兽玩物,此后一生,本座定然不与你蓬莱善罢甘休!
先杀了你,再去追杀那些蓬莱狗贼!”
“砰”
五行真气化作土行,脚上蛮力压制更甚,刘卓然胸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你明知有埋伏,却...为何还要来?”
他艰难的问了一句。
“因为本座恨你啊。”
曲邪伸手将脸上那易容之物一把扯下,在这黄昏之时,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
江湖中除了少数几人外,根本无人知道曲邪真正的面容,此时易容除去,借着街边还在燃烧的火光,刘卓然终于看清了曲邪的真面目。
一个脸颊消瘦的老头,脸上已经满是皱纹,就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这都是你给本座留下的。”
曲邪低下身,手中鱼肠刺插入刘卓然肩膀,狠狠一拉,便有血光四溅,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语,那股愤恨,溢于言表。
“你抽走了本座体内的阴阳气,那是外物,但你蓬莱邪术,勾连本座精血,那阴阳气一去,便让本座化为垂髫老者。
你想知道,本座为何冒着将死的风险,非要杀你?”
曲邪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下来。
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忧伤,他说:
“就算此番不来,本座也没几年好活了,又怕什么生生死死?你抽走的,不只是本座的希望,还断了本座的未来。
本座本还有几十年的命数呢。
都被你...
被你拿走了!
你蓬莱,才是这天下最大的魔道!
教主当年劝诫,本座不当回事,如今才知道,教主当年是在救我的命。
呵呵,这都是我自寻死路罢了,也怨不得旁人。
但本座就算今夜必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黄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