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无论苏小姐愿不愿意,我是一定要带你走的。”牧清润染了一手的血,在她脸上擦了一下,“哪怕缺胳膊断腿,或者化成一抔骨灰,也一样。”
苏瓷一阵恶寒,缩了缩脚,“被你喜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如果让苏小姐感到恐惧,我很抱歉。”牧清润眨了眨眼睛,把她的话当成了一种赞赏,柔软的嘴角上扬几分,俯身将她抱起来。
“呯、呯!”
两声子弹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牧清润后心的白色西装迅速被红色晕染。
他重重晃了一下,俊俏秀美的笑容一点点收敛。
缓缓扭头,抱着苏瓷转过身,漆黑的眸子映着对面颀长挺拔的身影。
“是你?”牧清润一惯镇定从容的眼底,终于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哥!”苏瓷同样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苏妄年持枪站在那里,套着白色的卫衣,黑色长裤,黑发蓬松柔软,细碎刘海在眼前晃动,身形清俊,看上去像个十八岁的少年。
或许真人对比来得更加强烈,苏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
他和牧清润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神态细节。
苏妄年不笑时,嘴角天生向下,眼神里透着冷漠和不近人情。
牧清润则总是一副款款微笑的模样,眼神清澈高雅,泰山崩于眼前也依旧从容镇定。
牧清润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急速失血造成的心跳紊乱令他站立不稳。
半晌,他微扯了下嘴角,“同是一条线上的朋友,偶尔还会有生意上的合作往来,你在墨西哥,我在仰光,井水不犯河水,我哪里得罪了你?”
苏瓷本以为,苏妄年是护妹心切,才对牧清润下死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变了脸色——
眼前少年模样的苏妄年幽冷蹙眉,持枪的手纹丝不动,嘴里吐出的两个字,冒着凛然寒意:“警察!”
牧清润温和的面容终于浮现出皲裂的痕迹。
苏瓷更是一脸茫然。
苏妄年是警察?他难道不是……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明明是段家何的义子,他死后你继承了他的全部家业,整整二十年……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你的名字!现在你却说,你是效命于公安,埋伏在前线上的卧底?”牧清润字字泣血,喘息有些不稳。
失血过多令他眼前发晕,他不得不把苏瓷放在地上,一双透彻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苏妄年的方向。
缓缓拔出了藏在腰间的手枪,带起一片白色西装下摆。
随后,站了起来,遥遥举起手腕,和他四目相对。
大风将苏妄年的白色卫衣吹得鼓起,清瘦的腰部线条闪现一瞬,男人眸底一片空洞的冷意:“法网恢恢,邪不压正。”
“好一颗为人民效命的赤胆忠心。”牧清润嘲讽地扬起嘴角,扫了眼地上的苏瓷,“让我猜猜,段家何并不是死于M国街头枪击,而是被你杀的。你埋伏在‘禁忌’身边,取得他的信任,成功为国解决掉一个危险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