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诚便跟着学徒一齐修炼棍法,馆主以棍棒自豪,使得一手还算能上得了台面的棍法,也是底气满满,手放身后,昂首挺胸,一副大师风范,冲学徒们道:“各位,这棍法修炼,讲究三个字,同样也是三个阶段:快准狠。首先,使棍得快,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正是这个道理;其次,下棍得准,若是想一击制敌,就得找准下棍的位置和时机,单拿位置来说,若是你盯着别人屁股猛打,怕是把棍子打坏,对方都不带躲闪的,还会叫你用力点,挠痒呢。”
话音刚落,学徒们哄堂大笑,馆主说得倒是有趣,但也是这个理,找准破绽或是穴位,就能四两拨千斤,做到招招致命。
“最后,便是狠,何为狠?就是你手得有劲,这是最基本同样也是最难的,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本身就十分孱弱,走路颠三倒四的,那种要是用棍子打你,像打情骂俏一般,你会怕吗?”馆主问到。
学徒齐声回答不怕。
“对,所以我要教你们如何耍好棍法,你们就得先明白这一点,今日也不多说,我们先修炼狠劲,看到你们身后的木桩没,一人选一个,用手中木棍击打,使到能够打断木棍为止,我们再继续下一个。”馆主首先演示了一遍该如何敲击木桩,也不是乱敲,得提气丹田,手臂起劲,手上发狠,而那木棍乃韧性树干所制,两根手指粗细,也是不易折断,得下功夫。
众人瞧罢,开始各自修炼,叶诚深吸了口气,随后举起木棍学着馆主的模样猛敲了好几下,可木棍仍旧完好无损,倒是自己虎口震得生疼,叶诚以为是自己力量不够,就加大力度又挥舞了好几下,结果没抗住力,木棍一下反弹回来,击打到叶诚身上,反倒让他手臂起了一条血痕,瞬间肿胀起来,疼得叶诚瞬间泪眼,扔下木棍直哭。
馆主让他别哭,去房中取来了纱布和跌打损伤药,为叶诚包扎了一番,又苦口婆心道:“叶诚啊,这手上的力道是要慢慢来的,就跟走水缸一样,也不能指望一下子就把木棍打断,好了,这边手臂别再使劲,你换另一只手。”
跟着众学徒练了一周有余,眼瞅着他们一个个都打断了木棍,叶诚也逐渐急了,尽管馆主一再强调掌握技巧得慢慢来,但后来狗哥和胖娃也都断了木棍,这下叶诚彻底待不住了,想着光靠自己琢磨也没个所以然,就去问狗哥和胖娃有没有什么诀窍。
他两人全凭借一番蛮劲,哪里有什么诀窍,但也不好说不知道,就各种想法儿帮叶诚,最后还是狗哥灵机一动,拉着胖娃,趁着叶诚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出门,找根铁丝给叶诚的木棍磨开了一道细口,这下就容易太多了,可就算这样,叶诚次日也费了好大劲才打断木棍。
叶诚全然不知是狗哥他俩动了手脚,还以为全凭自己掌握了力道才断了木棍,不禁欢呼雀跃,馆主见那木棍断的也太规整了些,就觉得有问题,拾起断的木棍看了看,也知道了缘由,不过想着小孩子嘛,也就没去多管。
练完木桩,接下来就是准头,这得两人配合,一人手举着块铁片,随意伸出,另一人则需使出棍子击打,在两秒内打中后再重复,先是两个人互相练,等到熟悉了后再加快铁块伸出的速度,最后就得和馆主来过招,馆主本就练过,也会寻找时机,铁片伸得极快,没点准头很容易乱了分寸,打偏都是常事。
也是修炼了一周有余,众学徒都能勉强跟上馆主,唯独叶诚总是慢半拍,馆主也是不再多做苛刻,就自觉放慢速度让叶诚过了。
最后便是三字字诀中的快字修炼,依旧在木桩上练习,馆主点燃一炷香,道了声你们看好,随后使着木棍敲击木桩,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得用木棍敲击在三百下往上。
三百下倒是轻松,众人依次敲击木桩,包括叶诚也过了,随后便是四百下,四百下完后又是五百下,一直加到九百下,这速度实属难达,众学徒中仅有一两人能做到,而叶诚则达不到五百,往上一人则是七百,奈何叶诚各种想法,却依旧如此。
这样一来,馆主算是彻底知晓叶诚这身筋骨根本不适合修炼武功,这棍法尚且差人一等,若是刀剑,那更是不必多说,也很是遗憾,想着叶诚刻苦修炼的模样,馆主又不愿直说,不忍心泼一盆凉水,只是从此以后不再过多要求他,只是让他跟着练,也不指望能够靠他招揽生意。
棍法三字口诀:快准狠,修炼完毕后,馆主开始带着学徒练习招式,记棍法招式倒是叶诚的强项,但光记得住使不出应有的力道也是于事无补。
这一晃就是小半年,眼看着入冬,天气渐冷,寒风四起,连夜落了几场大雪,白皑皑一片,镇里挂起了红灯笼,揭下红褪墨残旧楹联,换上新联,年味渐浓。
馆长与仨小娃的关系也日渐融洽,平日里修炼完毕,就会带着他们去酒楼吃些好的,空闲时间也会领着去附近山水游玩一番,俨然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要是早点遇到馆主就好了,我们就不用当这么久乞丐了。”胖娃很是感激,还信誓旦旦地说着等他长大了,要挣大把大把的银子给馆主,狗娃也是附和,只有叶诚不说话,不是不感激馆主,而是在乎自身武功的修炼,常常暗自叹气,也是对当时逍遥道长和文尚长老的做法有了些眉目。
一日,镇外马鸣嘶急,一队人马涌入镇上,为首那人勒马武馆前,瞧见武馆招牌时嘴角抽动,神色很是不屑,冲着身后众人嚷道:“这教人武功,理应是我们北寒门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闲杂人等跟我们抢了?我倒要看看这馆主有几斤几两,师弟们,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