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让他们三人熟悉了下棍棒后,就开始正式教授武功,首先,让叶诚练习步法,正所谓下三路功夫稳才能游刃有余,虽然馆主半吊子武功,但对于练功中孰轻孰重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若是下盘不稳,即使手上功夫耍的再好,被人瞧出破绽,打乱步法,也会一击毙命。
馆主给叶诚找了口一人高的大缸,先是装满水,让叶诚踩在缸沿上走圈,一日五百来圈,练到能够行走自如后,从水缸中去掉一部分水再练,直至水缸见底,越走越晃,难度不低,这一来可以练叶诚的平衡,二来也能练叶诚的反应,一举两得。
叶诚人小,刚到水缸一半,只好踩着板凳爬到缸沿上,也不敢乱动弹,瑟瑟发抖,很是有点惧怕,这缸,里面是水,外面是地,要是掉进水里倒还好,无非湿了衣裳;要是摔到地上,这一人多高,破皮擦伤也得疼好一会儿,馆主瞧出他的心思,便给四周铺了一层稻草,道:“叶诚你不要怕,摔到外面有稻草垫着也伤不了你,你就放心大胆练就是,我在一旁看着,保准你没事。”
叶诚这才放下心来,壮起胆子踩在缸沿上,小心翼翼地顺着走,刚走了一圈,觉得没啥好怕的,就加快了些步伐,往前一蹭,可没想就是这一脚,没吃住力,脚下一滑,往缸中心一偏,直直摔了进去,叶诚倒是反应快,扑腾着一把抓住缸沿,刚刚漫入水中,往上一拉,下一秒就探出头来,却正好看到馆主在缸口笑眯眯地看着他,“叶诚啊,不要心急,得慢慢来,什么事儿都想一蹴而就,那怎么可能呢,水滴石穿,都要时间的,来,继续练。”
叶诚抹了抹脸上的水,点了点头,馆主把他从水缸中提了出来,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
叶诚又爬到缸沿,这下不再求速度,而是沉下心来慢慢走,一步一落,稳稳当当,渐渐熟悉了最开始的步伐,又试着加快了点速度,比起刚刚好了太多,叶诚心里暗喜,分了心,又来大意,从缸沿摔落,跌到稻草上,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一会儿两次出丑,惹得看戏的胖娃和狗哥哈哈大笑。
叶诚羞红了脸,一时间趴在稻草上都不知道该说啥,胖娃上前扶起他,道:“三弟啊,馆主都说了别急,你慢点来嘛。”叶诚很是委屈,“我很慢了,只不过站不稳,真的,胖娃哥你来试试嘛。”
胖娃看了眼水缸,想给叶诚找点面子,便让叶诚先到一旁,自己踩着板凳也爬到缸沿,学着叶诚的样子开始走,这胖娃虽胖,但步伐稳重,走上去竟然如履平地,来回四圈,自如无比,胖娃又看向叶诚,他早是目瞪口呆,胖娃一想这样下去可不行,便故意脚下一滑,摔到了稻草上,爬起来对叶诚呵呵直乐,“这个是真的难,三弟你可得多注意点。”
这一切馆主都看在眼中,等叶诚再去练习时,才走到胖娃身边,小声问道:“胖娃,你刚刚是故意摔下来的吧?你说说在水缸上面行走难不难?”胖娃也不好隐瞒,只得点头,道:“馆主是的,我是故意摔下来的,其实我觉得在水缸上面走也不难,这水缸里满的水,踩起来也不晃,倒是挺好走的,但馆主你可别跟叶诚说哈,免得他不开心。”馆主让胖娃放心,转身看向叶诚,见他又摔落一次,不由得摇头,心说还是多等一段时日再看看吧。
叶诚虽然比较差劲,但刻苦是真刻苦,馆主说每日五百来圈,可叶诚不到千圈绝不下地,连吃饭都是囫囵吞枣,大口刨净,好赶紧去练习,从早到晚,日落又得去学堂陪读,真是满满当当,叶诚依旧咬牙坚持,不叫苦不叫累。
最开始满缸水都有些难以应付,越往后越吃力,练了几天,馆主将水减少到了一半,这下更是摇晃,不动都是荡来荡去,更别提在缸沿行走,叶诚每日都得摔落不下百次,手肘脚踝处处伤痕,新疤刚好又添新伤,馆主看着揪心,觉得叶诚可能不太适合练习这个水缸,所以才会一直没啥进步。
思前想后,决定改一下方法,叫来叶诚,道:“叶诚,从今开始,你不再练习水缸行走,我先要让你步伐更稳。”随后给他双脚各绑了几斤铁砂,让他去山涧林地练习,这样做的目的是使得叶诚脚下有力,掷地有声,才能步步稳扎稳,等到习惯了之后,脱下铁砂再重来练习水缸,就更能得心应手,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因为摇晃而跌落。
叶诚一口答应,也是同样用心,在山林中窜上窜下,形如小猴,还专选最陡峭的岩壁与湍急的河流去练习,馆主怕叶诚太犟会出事,还叫上胖娃和狗哥去看着。
每日清晨出柴房,日落西山才归,狗哥和胖娃闲得无聊,也找馆主讨了铁砂绑在脚上,这镇子后一片山林,不时可见他们的身影,三人也不多休息,就是四处蹦跶,还找些粗壮的树干往上爬,再跳下来,如此重复往替数十日,馆主觉得时机成熟,便让他们取下铁砂,再试试半满水缸,叶诚身法着实进步不少,可还是差了点,虽然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仍旧会跌落数次。
馆主又让一起的胖娃和狗哥来练练,他们俩不仅能在半满水缸上来去自如,就算是空缸也能试上一试,明显比叶诚好了太多。
叶诚也是知道自己差劲,自然很是沮丧,把自己窝在柴房里,一连三天都没出门,抱头不语,胖娃和狗哥劝了好久也无济于事,馆主也是看出了点端倪,叶诚果真不太适合下三路,便安慰叶诚:“叶诚,不适合下三路我们还可以耍刀枪棍棒啊,别哭,轻功这玩意儿练不好还能骑马呢,也不会差那些高手,我们明日便从最基本的棍法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