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睡醒时,已经第二天的傍晚。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整个人都活了。就跟久旱的小树苗,忽然得了一场及时雨的浇灌,枝叶都显得娇嫩鲜绿。
“师公!”
“师公?”
徐老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伸懒腰,穿上衣服出门。
陆叔正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面前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小壶酒,两个酒杯。
“来,喝一杯?”
陆叔望见徐老三出来,微笑着招了招手。
徐老三嘿嘿一笑,道:“师公,这,不合适吧?辈分儿不对!”
“废话多,喝不喝?”
“喝!”
有酒喝,傻子才不喝。
以前在家的时候,徐老太太管得严,喝酒是可以的,但必须节制。没有点儿缘由,谁都别想喝酒。
徐老三是被徐老大和徐老二带着喝上的,当然,多数的时候,都是徐老大和徐老二有机会喝,毕竟徐老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读书,或者在去读书的路上。
在陆叔的地面坐下,徐老三很享受地吸了吸鼻子,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酒香。
然后,他端起酒杯,一副对酒很有鉴赏能力的样子,在鼻前轻轻嗅了一口,一脸的陶醉。
“臭小子,你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街头二十文钱一壶的清酿,你以为是什么名贵好酒么?”
陆叔一开口,就把美酒鉴赏家徐老三给打回了原形。
徐老三咧嘴一笑,道:“师公,这您就不懂了!”
说着话,徐老三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喝什么酒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喝酒!”
“马屁拍得不错!”
陆叔听到徐老三的话,也是乐了。
“不过啊,拍我马屁没用!”
“师公,您这就是冤枉人了,我这是真心实意啊!”
“停,停,停,喝酒!”
陆叔懒得再跟徐老三废话,这个徒孙,他算是看出来了,也是个猴儿。
徐老三嘿嘿笑着,拈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这才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清酿。这的确是不如自家的老陈酿,但酒嘛,有的喝就该知足了。
做人,一定要知足,知足常乐。
酒过三杯,花生米吃了十几颗,徐老三就有些原形毕露了。
“师公,我跟你讲啊!”
“你,不地道啊!”
“隔壁的女人,那就是个蛇蝎啊,您让徒孙以身饲虎,太,太,嗝……太残忍了!”
“呵呵,我以为你很喜欢呢!”
陆叔微微笑着,并没有因为徐老三的耍酒疯就网开一面。
事实上,对方既然瞄上了徐老三,那么,不管有没有他的掺和,这个女人都会尽一切努力靠近徐老三,那个时候,事情或许是另外的一个样子。
像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徐老三可不知道已经成了傻子,而是一股脑地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陆叔只是看着,最终抬手一巴掌敲晕了徐老三。
“没少吃花生米啊,咋就醉成这样了?”
“真是,浪费我花生米!”
陆叔嫌弃地抓着徐老三的腰带,就跟提麻袋一样,把人给丢回了房间的床上。
……
徐老三这一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一大早。
瞅瞅自己身上穿的完好的衣服,徐老三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记得自己明明是沐浴后换了睡袍才睡下的,可现在,咋衣服穿得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