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二话不说,抱起小儿子和拉着另一个儿子就往岸上远处跑,可惜他们的反应却招来了那几名魏军士兵的上岸全力追击,父子三人又已经跋涉千里体力大降,很快就被那五名魏军士兵全部拿下,还挨了许多拳脚。
再接着,父子三人又被一人一个强行架起,拖到了率领他们的伍长面前,伍长大声喝问他们的身份时,另一名空闲的士兵突然咦了一声,还上前一步,用手擦拭那父亲的面孔,仔细辨认父亲的相貌,伍长见了奇怪,问道:“高欢,怎么了?你认识这些匹夫?”
那名叫高欢的士卒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所以仔细看看,认错人了。”
“还以为是你熟人。”伍长冷哼了一声,然后才向那父亲大声问道:“叫什么名字?那来的?鬼鬼祟祟想干什么?为什么看到我们就跑?”
抱着一线希望,那父亲答道:“回禀军爷,小的姓龚,名容,这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是江州人,准备去江阳走亲戚,那曾想走小路迷了路,所以就准备叫住你们问一下路,看到你们是军爷后,怕你们抢我们的东西,所以就吓得赶紧跑了。”
“从江州到江阳走亲戚,为什么不坐船?”伍长马上就发现了那父亲的话中破绽,又喝问道:“传引在那里?拿出来!”
“回禀军爷,传引在路上不小心丢了。”那父亲哭丧着脸回答道。
“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会丢了?”伍长抬腿就给了那父亲一脚,咆哮道:“老实交代,到底叫什么名字?到底是从那里来的?再不说实话,要你们的狗命!”
父亲再次强调自己姓龚,伍长却根本不信,只是继续毒打逼问,好在那名叫做高欢的士卒比较心好,拦住伍长说道:“伍长,反正人已经抓到了,还是把他们押回去再慢慢问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再不回去的话,就赶不上吃饭了。”
见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伍长便采纳了高欢的建议,让麾下士卒把那父子三人捆了押回岸边,逼着他们上船,然后让士卒摇橹驶回上游,在这个期间,小儿子当然是哭泣不休,父亲却是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和两个儿子已经在劫难逃。
那个名叫高欢的士卒也表情非常奇怪,目光一直都在游离不定,一会看看那父子三人,一会看看上游方向,时而看南,时而看北,仿佛心事重重,许久后,那高欢还突然咬了咬牙,放下橹起身指向上游,向站在船首的伍长说道:“伍长,快看那是什么?”
那伍长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上游时,让船上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高欢竟突然拔刀,从背后猛的一刀把那名伍长砍下江中,然后又迅速回头,提刀冲向了自己余下的三名战友,手起刀落,重重一刀砍在了一名正在划桨的战友脖颈上,把他砍得颈间鲜血飞溅,惨叫躺摔倒。
“高欢,你干什么?你疯了?!”
余下两名战友大惊吼叫时,高欢又乘着他们还在起身的机会,既快且狠又是一刀,又把一名战友砍翻在了狭窄的船舱中,然后又红着眼睛冲向最后一名战友,那最后一名魏军士卒也被彻底吓慌神,只能是赶紧纵身跳入长江,惨叫着拼命游向下游,这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事情太过突然,父子三人当然全部都被吓得不知所措,高欢却是面色平静的补刀,把砍翻在船上的两名受伤同伴迅速彻底捅死,又搜了他们的身翻出一点干粮铜钱,然后才把两名死去的同伴掀落下了长江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