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现代白酒的人都知道,酒真的不怕烈,怕就怕杂,越是混合的杂酒越容易醉人,所以在不知不觉间,胡植、苏郡丞和蒋昌等人都迅速有了醉意,把三花米酒的胡植还摇头晃脑的向苏郡丞说道:“苏郡丞,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你究竟是不是来劝降本官的?”
“不是,真的不是。”勉强还保持着一点理智的苏郡丞赶紧摇头,说道:“明府千万不要误会,小人真的只是来送礼的,绝对没有其他目的,不然的话,小人怎么会连一道劝降的书信都不送来?”
“算你聪明。”胡植又端起三花米酒喝了一口,用酒瓶指着堂下的大鼎说道:“看到没有,那就是给你准备的,今天你如果敢说一句劝降的话,本官马上就把你扔进鼎里活煮了。”
“明府,小人那敢啊?”苏郡丞哭丧着脸答道:“明府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向我们伪汉贼军投降?再说了,你有投降的必要吗?你的兵马这么多,江州城又这么坚固,我们伪汉贼军就是有百万大军也攻不进来,用得着什么投降?”
“假话,你这是言不由衷的假话。”
胡植两眼发直的摇头,又喝了一大口三花米酒,又灌了一通清米酒,然后才语气黯然的说道:“江州城是什么情况,本官比你清楚,表面上倒是有两千常备军了,但那些水师常备军上了岸,马上从水鸭子变成旱鸭子,能派上什么用场?”
“明府,你还有郡兵啊。”苏郡丞赶紧说道:“你的郡兵可以上城守城,你可以指望他们啊?”
“郡兵?指望郡兵?”胡植大笑一声,晃着脑袋说道:“这些郡兵全部都是你们益州人,本官敢指望他们吗?把城防交给他们,指不定那天他们就悄悄的打开了城门,迎接你们伪汉贼军进城了。”
语气极为失落的说完,胡植又喝了一口酒,叹道:“其实不止是郡兵不敢相信,就是水师那些士卒,还有城里的这些百姓,本官也不敢相信啊,本官为了完成朝廷交代的差使,一边逼着水师拼命练兵,动不动就打人杀人,一边逼着百姓服徭役造战船,弄得巴州的老百姓生了儿子都不敢养,他们早就把本官恨到骨子里了,或许不用你们伪汉贼军动手,他们就把本官的脑袋砍了。”
“明府,千万不要这么自责,这些事怪不得你。”苏郡丞赶紧说道:“你也是被逼的,朝廷要你造战船练水师,你敢不听吗?而且你逼着水师练兵,也是为了他们好,平时不多流汗,打仗的时候怎么能少流血?还有,江州和东吴近在咫尺,你如果不造战船建水师,东吴狗贼打进来的时候,你拿什么抵御东吴狗贼的水师?”
让苏郡丞意外,听到这话,胡植竟然猛的站起身来,然后大步向前,直接撞翻了自己的面前案几,苏郡丞大惊还道胡植是准备动手杀人,谁曾想胡植快步冲到了苏郡丞的面前后,竟然一把抓住了苏郡丞的双手,奋力摇晃着大吼道:
“知音啊!苏郡丞,真的只有你懂我啊!你说得是对得不能再对了!本官不逼着水师练兵,上了战场的时候,他们怎么和东吴的狗贼拼命?巴州的百姓又怎么能安享太平?这天底下,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懂我啊!”
“明府过奖,小人不过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