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郡丞赶紧谦虚,胡植则松开了苏郡丞,自己动手抓起一瓶三花米酒打开,然后给苏郡丞倒了半瓶,举着瓶子和苏郡丞的碗一碰,吼道:“知音难得!苏郡丞,来,我们干,一口干!”
说完,胡植还真的把半瓶三花米酒全部倒进了肚子里,苏郡丞则捧着自己畏之如虎的米酒暗暗叫苦,可是看到胡植目光凶狠的瞪着自己时,苏郡丞毫无办法,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把半瓶三花米酒喝下了肚子里,好在苏郡丞此刻也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味觉已经麻痹,倒也不象之前那么难以入口。
看到苏郡丞和自己干了一瓶,胡植先是哈哈大笑,然后突然一个趔趄摔坐在了地上,旁边已经喝得七七八八的晋军文武大惊,慌忙离席上前搀扶,已经彻底喝醉的胡植却摇头晃脑的推开了他们,然后突然仰天大吼道:“王浑!王玄冲!乃翁干你娘的十八代祖宗!才刚听到大汉军队南征,马上就找借口溜了,留下乃翁在江州送死!等死!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
“明府,你醉了,快去休息吧。”勉强还保持一点清醒的蒋昌劝道。
“乃翁没醉!乃翁说的是实话!”胡植大吼,指着众人说道:“蒋昌你说,你们说,王浑那个匹夫,借口去向石苞禀报军情跑去巴西,是不是逃命?是不是留下我们在江州等死?!”
包括勉强还一点清醒的蒋昌都不吭声,胡植却是眼泪逐渐滑落,忽然哭泣吼叫道:“你们再说,江州这一仗我们怎么打?司马望的一万八千多军队,还在一夜之间被大汉军队烧得干干净净!我们这两千水师和一千多郡兵,够大汉军队烧多久?烧多久?!”
“士卒恨我们,百姓恨我们,我们怎么打?”胡植继续嚎啕大哭,锤着地哭喊道:“等到大汉军队兵临城下的时候,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悄悄打开城门,迎接大汉军队进城?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怎么办?除了一个死字,还有什么选择?!”
心里全都明白胡植说的是实情,又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在场的晋军文武也纷纷情绪冲动,有人破口大骂大骂王浑的抢先逃命,有人大喊自己不怕死,也有人哭泣道:“我不怕死,我就怕我死了以后,我的妻儿老小没人照顾,她们全都指望我吃饭啊。”
“王八蛋才想死。”胡植大哭说道:“如果不是我的妻子儿女在洛阳当人质,我是真心想投降大汉军队啊。”
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即便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苏郡丞按理来说也不敢乘机开口,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之前就已经喝了许多杂酒,然后又被胡植强灌了半瓶五十二度的三花米酒,苏郡丞的大脑皮层也已经彻底麻痹,所以无法控制的,苏郡丞张口就大吼了一句……
“明府,那你干脆就真的向我们投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