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这一支袖箭击中了苏灿的后腰,打在了那把插在腰间的合手刀上,被苏灿后翻之势带动反弹了回去,嗤的一声正好就插在了博达尔多的大腿上。
博达尔多“啊啊”地大叫起来,想用手去拔了箭头却发现手上一点劲也用不上,只得生生忍着。
苏灿则在空翻之后站稳了脚根,桀桀地笑了起来:“用这种龌蹉的方式也想赢,你小子睡醒了没有?”
那边苏达已经跟旁边的家伙击掌庆祝上了,吃脑的算得快:“赢了赢了,马战苏灿胜,近战苏灿胜,就算输了弓射,二比一,咱们发财喽!”
这时,赵无极一面阴笑地看向了老郑,老郑叹了一口气,只得上前:“并没有规定不允许使用暗器,这一回首苏灿先倒……脱……被击……”
他想说倒地,可他发现最先倒地的是博达尔多,他想说武器脱手,可苏灿从后腰拔出了那把合手刀高举了起来,他想说被击中,可苏灿向他扔了那支短箭过来,叮的一声插在老郑的脚尖前,将他吓了一跳。
见老郑没话说了,苏灿还用合手刀削起了鸭梨,刚才都塞在了后腰,这会可以拿出来晒一晒,这鸭梨还满甜的,水又多,打得那么累,口还有些渴了。
老郑不得已,向赵无极耸耸肩,走到主考官前,一拱手:“请主考官裁断!”
正跟旁边那个会凑趣的家伙喝茶庆祝的苏达见状气得嘴里的茶一喷,叫骂起来:“你个短命的老郑,拿我银子放我鸽子,不要给我看见,看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到你妈都认不出来为止。”
会凑趣的家伙更爽快,一捋袖子:“不用了,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等下一离场我就去砍死他,我哪有两百万两来输啊!”
苏达一拍桌子,口中大赞“爽快”,却从桌子底下抽了一把刀出来,拍在桌上:“祖传的,送你了,没好刀怎么砍得尽兴。”
僧格林沁这会却懒洋洋地坐着,看了看苏灿,又看了看博达尔多,也不出声,而是向他们招了招手。
苏灿有些惊讶,却也坦然,静静地踱着过去,博达尔多则一瘸一拐的,步伐却很大,他是想尽快完事好叫人拔箭包扎,不然痛得让人受不了,而且就这么流血也会流死人的。
两人到了僧格林沁跟前,僧格林沁扫了两眼他们,终于开口了:“你们说,这一场算是谁赢啊?”
苏灿不知僧格林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了一下收住了嘴,博达尔多却抢了先:“当然是我赢啦!”
他还向僧格林沁抛去了一个祈求的眼神,没道理自家叔叔不偏帮自己吧。
可就在这时,博达尔多却忽然觉得浑身发冷,然后抽搐了起来,紧接着他就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嘴里也吐出了一堆白沫。
这下他明白了,伸出手指向了赵无极:“那只箭有……”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博达尔多就晕了过去。
苏达他们又高兴起来了,旁边那家伙比他还夸张,都跳起舞来:“那只有毒的箭是博达尔多自己的,这下就怨不得苏灿了,赢定了!”
僧格林沁则气得全身发抖,看向了赵无极,眼里尽是刀子。
赵无极只得弯下腰身,拱手作礼:“王爷,我……”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僧格林沁一甩袖子:“来人,快来人,抬博达尔多去救治。”
然后他看向苏灿,苏灿只得耸耸肩:“我什么都没干,真的!”
僧格林沁叹了口气,对苏灿摇了摇头,径自离席,快步走入了后方的营帐,咸丰帝已经移驾,正等着他回报呢。
这下状元是当定了,苏灿心头一阵狂喜,绕场飞奔起来,苏达则得意洋洋,不断地赞叹着:“光宗耀祖啦,光宗耀祖啦!”
做了幕后黑手的赵无极则当起了缩头乌龟,他虽然心中忐忑,但他觉得,僧格林沁总不应该为了一个侄子就斩了自己的手臂,他应该暂时无痒,看来自己的布置要加快了。
这时,一直跟着僧格林沁的斗笠人换了一身随吏的装束,将帽沿拉得低低地,俯身弯腰潜到了赵无极身边,递给了赵无极一张条子,然后又慢慢地退走了。
手黑的说法有两种,一种指做事不择手段,另一种叫做倒霉!或者称折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