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杨遇春就利用埋锅造钣的时机,将他手下跟天理教接触过的部将都召集了起来面授机宜。
这些部将稍后就趁着就餐的时机跟手下的兵丁们扯闲篇,把前时跟天理教作战的掌故讲细了,断定天理教不敢正面硬撼、只懂搞些鬼魅伎俩的手法都点了出来。
这么一搞清军总算是恢复了士气,他们的想法也对,一般打仗不都是奇计尽出先吓坏对手,然后接战才省力嘛。
清兵们想到自己一方近三万人,有骑有枪有炮,去打一个几千人的村子,对方还不得把最吓人的东西都拿出来。
现在好像对手已经把该亮的都亮了,如果接下来半天没有新花样,那就说明对手已经没招了。
为了安将士们的心,杨遇春和方子敬又咬牙舍出了一批马匹,结果在一阵轰隆隆之后,清军又前进了五里地,这次连飞机都没来。
杨遇春和方子敬碰了头,觉得自己已经找出了陈家沟的七寸——底蕴不够,人手不足。
于是清军就地扎营,打算次日一鼓作气,攻进陈家沟去。
死些战马不算,只要把乱匪给平了,在智亲王那不是失职,得是立功。
清军的动向被豆腐哥侦知,半夜里,豆腐哥回到营帐报告,杨露禅听完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悬,差点玩过火。
杨露禅想了想又找到了正印老丈人,再改了方案,不投降,而是出去谈判,相机决定是被擒还是跑回来。
最好还把清军的军阵搅一搅,将清军的火头搞起来。
这下合陈长兴的意啊,老头觉得能大杀四方,于万众间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腕也颇为拉风,就这么定了。
不过次日一早出发前,陈长兴又找陈玉娘讹了一顿好饭,还得是八大碗齐全才行。
做饭,小意思,陈玉娘当然能够满足要求,满满一桌菜做出了花。
陈长兴吃得那叫一个慢条斯理,让旁边的陈栽秧、陈耕耘和陈有直三兄弟看得直吞口水。
等差不多吃了个半饱他才开了恩:“怎么,又不是断头饭,你们就吃不得?”
那仨闻言抢着坐下,抄起筷子就叉,没来由让陈长兴撇了撇嘴,至于吗?
三兄弟的样子实在难看,害得陈玉娘忙向两个嫂子请罪,不然不是骂她们的手艺差嘛。
二嫂有经验:“玉娘,厨艺我们还真得学,不然以后家里会喊吃不饱的。”
大嫂看出了门道,点了点茶水就在桌上写字:“得练功夫,功夫不够高做不好。”
饱餐一顿,陈长兴穿上了那件白色丝长袍,打扮得精神抖擞的,从杨露禅手上接过缰绳,一跃就上了马。
陈玉娘还待跟他再强调一次地雷阵的结构,陈长兴又撇嘴了:“能有经脉穴位复杂?难得住我?”
他老人家一抖缰绳纵马便驰,后头杨露禅也向众人招手:“入阵,做好将备,随时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