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驴我要了。”我拦住那个中年男人的鞭子,对他说。
他有点傻眼。
另外两个老板很不耐烦的对我说:“小姑娘,这头驴已经被我们预定了,你抢什么抢?再说了,你要头驴做什么?”
“骑它上学。”
中年男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精神病。
“你没病吧?骑驴?”
“是啊,骑驴,驴也是马属,可以骑马,为什么不可以骑驴?”
“别开玩笑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快走开走开,还有八分钟,别耽误它干活!”他挥手赶我。
“多少钱你肯卖给我?”
我和他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它。
“你真的要买?”
“真的要买。”我肯定的说。
中年男人为难的说:“可是他们两家已经预定了,如果我失约的话,可是要赔一倍的钱的。”
“这个好办,我给就是了。”
“那好,你给两万吧。”
我知道他趁此要高了价格,但是我不在乎钱,我转账给了他,把驴牵走了。背后听到他的嘲笑声,我只当没有听见。
这头驴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
当我说要买它的时候,它的眼泪就已经不流了。
我想,它是头聪明的驴。
而且,也是头矜持的驴。
因为我以为它会亲密的将头蹭我的手臂,表示感谢,但它只是看着我,我不知道它裂开驴嘴是笑还是单纯的张开。
马棚养了一头毛驴,七七见到它的时候,觉得我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脑子出毛病了。
我给它起名叫小灰,因为它的毛是灰褐色的。
七七吐槽,如果它是黑的是不是叫小黑?我想起来黑子,噗嗤笑了出来。
她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她很郁闷,觉得我在一群骑马乘车的人中骑着一头毛驴去上学,无异于乡下人见城里人那样的落差观感。
我笑她,我们早就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了,她拨弄着自己的乞丐装上的带子,啧啧舌点头,“你说的也对。”
今晚,裸奔街的那个男人没有来,但还是客满。另外,那个奇怪的有点呆滞的男人又来了,头发比昨天还要油拉拉的,他一直不说自己的名字,七七私下叫他油腻男,我觉得这名字和店里走的清新路线有违和感,改名为摩尔。
十一点关门,今夜没有任何外客打扰,我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小灰不吵不闹。
酒吧营业第二天,我买了一头会哭的聪明矜持的毛驴,起名小灰。另外,摩尔还坐在他的老位子上,依然没有点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