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此时在喝水,一定会烂俗的喷出去。
八只兔子是什么鬼,在搞笑吗。
少年见我这一脸诡异,洒脱一笑,“族长是当年玛雅裔人,我们的取名方式都延续他们的习惯,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兔子在我们的文化里是象征和平的动物。”
我呃了半天,又嘶了一声,小灰的叫声恰如其分的传到我的耳朵了,我竖起一根手指,“那八只兔子,你暂且——”我怎么也跟着咬文嚼字起来了,“暂时在店里等我放学吧,学校今天要交论文,不然没有学分,如果你还没吃饱,我可让小灰给你带一些,另外,骨肉——”我喊道,它的努力成果没有白费,现在能一跳五尺高了。它从地上跳到桌面,我简单交代它好好照料这个身份类似使臣的男孩儿。
我再一次带着奇怪的心情去上课了。
小灰载着我到了校门口我买了三人分量的早午饭挂在它脖子上让他给……八只兔子送去。
如果他和我熟悉的当代八岁小男孩群体表现特质相同,我会觉得叫兔子可爱,但是,他那副举止老成性格豪爽的模样,着实打破我对八岁男孩子的固有印象。
以阿门为代表的全班同学,对我隐瞒自己绿家人身份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我之前也说了,当代社会的最崇高礼仪,就是各自安好。
他们也不过是嘴上说两句,说到真的动怒还不至于。
倒是有同学提出让我开条件的方式恳求我向绿生要个照片签名,或者他的贴身之物,譬如头发或指甲之类的。
我十分无语,我跟他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还取什么头发指甲,照片签名?我如果去了,就是羊入虎口,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虽然他说过如果我不是绿歌就不会为难我,可是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他是个谨慎而有严重强迫症的人,我从七七那里耳濡目染,懂一点心理学,从他的行为中可以看出这一点,不管上车抑或下车必须先迈左脚。
阿门擅长社交,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作为报酬我不能逃避她的问题,要一五一十回答,当然这是她自己想当然的。
“哎,别写了,问你个问题呗。”她转过身来坐,将脸凑到我跟前,大眼睛骨碌碌的转。
“我和大哥貌合神离,关系很僵,不如陌生人,我没法要到他的签名或照片或头发或内衣。”我头也不抬的答。
“哎呀,谁问他啊,我更感兴趣的是百里市长好不好,你看!”
她举起手机,上面是一张高清照片,我和黑子的合照,背景在飞机的经济舱上,从拍的角度看,我们举止颇为亲密,但只是错位。
“你和市长是什么关系?”阿门语气陡然变化,语调阴森森,带有压迫性。
“三个小时的同座。”我重新低下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放屁!”阿门说话口无遮拦,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副意料之中又沾沾自喜的表情,“那这张你怎么解释?如果两个人不认识,会恰巧同座?会恰巧一起上警车?会恰巧一起去同一所高校?别想糊弄我!是想要我屈打成招还是识相招供?”
看着屏幕上先后暴露我和黑子行踪的高清大图。
我啧了一声。
“我……”
“我什么我?是心虚结巴了还是再一次说谎被拆穿觉得丢人?”
我有点费解,“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好像不关你的事,我们也不熟。
拿手机的手显然一顿住,阿门眼神充满敌意,“当然和我有关!如果你和百里市长是情人关系的话,那你就是我的情敌!”
情人?
“我才二十岁。”我提醒她。
“二十岁也到了被包养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