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点荒谬,“我和他不熟,真的。”
“我才不相信呢,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你信不信不管我的事,麻烦让一下,你的脸挡着我看黑板了。”黑板上有一只虫子在滑翔。
阿门似乎被我气到。
她和班里其他几个分布在不同座位的女生都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在打暗号。
我装作没看见,但大概也能猜出她们在合谋什么,起因大概是黑子。
这是少女的嫉妒心和争强好胜心。
我应该还算得上是少女,但少女心却已经沧桑了,我觉得它沉寂了太久,只在我十三岁那年荡漾过,我也曾像个正常的小女生一样喜欢过一个男孩儿,只是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不是深刻到骨子里的感情和关系,如果没有回应的话,应该都坚持不了多久。
更何况我那时或之前再加上之后都那么落魄狼狈。
收到的不过都是奚落和欺辱,最好不过是怜悯。
我不讨厌怜悯,有时我也怜悯。
我的性格很复杂,根本无法一言以蔽之,像是黏连的山药,不清晰,黏唧唧,令人雾里看花一样,但很不讨喜。我也很少期待什么,我觉得自己大概有点病态,或有点变态。
阿门整整两节课都不让我安生,不是故意在前排晃腿,牵连我的桌面不停震动以至无法下笔,就是哼哼唧唧嘟囔着什么,之后又给我递纸条说些威胁警告的话。
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辅导员放学后让我们全体留下,宣布了一个大消息。
我听完觉得有诈。
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绿生虽然在慈善圈一直很活跃,但仅限于信仰方面和农业方面,对于大学生素质拓展方面,他竟然也插手,而且又恰好抽中我们班级,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他安排全班五十人集体到海边户外活动,称其用意在于鼓励大学生走出去,而非宅在家。
他选的日子在我看来也很急迫,就在休息天,也就是明天。
同学们都说是因为我这个妹妹的缘故,但是对他的公里含私十分满意。
我肯定不想去,但是绿生不愧是老油条,直接说出条件,让我务必代表绿家出席,并且担当此行队长一职。
他明知道我不是绿歌,却还要我代表绿家,我不了解他的具体目的,但肯定不怀好意。
不可逆转的是,辅导员已经爽快的答应下来了,我反对的时候她有点傻眼,大概我的这个举动从来不在她的预想之列。
她一脸歉意且委婉的告诉我,此事已经告知媒体了,除非是出人命的大事,否则无法变更。
这也是校长的意思。
于是我破天荒找七七给我算了一卦,彼时她正在草地带着众信徒晒太阳聊人生聊未来,得知我这个请求,一副大白天见鬼的模样。
片刻怔愣后,便大姐大气派一挥手,众小弟小妹便整齐划一,寂静无声的离开了,但人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印刷纸,没有走远。
我对于她的领导魅力还是抱以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