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莜食指抵着下巴尖,陷入沉思,“夏让收到消息,那边连日暴雨,某个山头被泥石流冲出一尊玉菩萨,有点邪门。”
谢淮定定看了她几秒,轻声问:“怎么个邪门?”
“率先发现玉菩萨的五个村民没几天就得了一场怪病,不能晒太阳,也不能淋雨,不然会在睡梦中被菩萨杀掉。”
谢淮听了却是一笑:“既然是菩萨,又怎么会杀人?既然在睡梦中,那谁看见了菩萨?”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沈莜轻轻跺了跺脚,走了一晚上有点腿麻,“那尊玉菩萨被人用油布蒙了起来,连日以来的暴雨忽然就停了,出了大太阳。”
谢淮没说话,勾唇笑了笑,抬手轻轻按着她的脑袋:“快回去休息,改天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喔。”沈莜转身上了台阶,登上最高一层,她微微侧身,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他,“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谢淮抬起头来,少女粉色短裙绑带凉鞋,包裹在白色丝袜中的腿细长优美,淡粉色的发带在他怀里蹭得有些松散,柔顺长发不知不觉就垂在了腰。
曾经学不会少女的沈莜,在他面前慢慢卸下防备和铠甲,一点一点变成了恋爱中柔软的小姑娘,简单道个别都能道出要人命的撒娇来。
谢淮以为自己不喜欢嗲嗲的小女人。
现在他发现,他可太喜欢了。
就因为对他撒娇的人是沈莜。
谢淮眼神奇异地看了她几秒,“舍不得我走?”
沈莜动了动唇,眼神带着点茫然,看起来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今晚跟哥哥回家吧。”谢淮打了个哈欠走过来,缓慢地抬起胳膊,扯着她的手腕往怀里拽。
沈莜连下了两个台阶,重心不稳地倒进他怀里,被他弯腰抱起来直接带走之前赶紧说:“不是,我就想跟你说声晚安!”
谢淮挑着眉看了她一会儿,唇稍稍弯了弯,“那晚安?”
看到他嘴角那抹痞笑,沈莜才知道他是故意吓唬她,差点想打人。
进了门往自己住的院子走,没走两步碰见了一身白的男鬼。
沈莜定了定神,才发现男鬼是沈斯御。
他穿着柔软宽松的绸质睡衣,头发凌乱得像是在风机下面吹了俩小时,身上一股子茅台味儿。
“大晚上不睡觉,扮演午夜惊魂?”沈莜长出了一口气,没被神龛的尸体吓到,倒是被沈斯御吓得不轻。
“小没良心的,”沈斯御酒气熏熏地指着自己的手腕,笑起来妥妥的神经病,“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
沈莜顺着往他的手腕上瞄了一眼:“哪里有表?”
“现在是几点?”沈斯御撸起袖子把手腕伸到她面前,漆黑的眼浓得像墨,声音低哑温柔,“嗯?告诉我。”
沈莜睁着眼睛说瞎话:“快三点了——”
还没说完,沈斯御掐着她的脸颊,虎口抵上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仰头看他。
少年垂着睫,直勾勾地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手上用力,鼻尖都快要和她挨着:“我知道快三点了,告诉我具体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