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宣政院内景
阿斯兰:“三年来,苏德一直在塔拉盟会上提议重启丝绸古路。”
阿斯兰:“可是,你们拿朕厌恶大夏皇帝一事擅作主张,屡屡驳回苏德的提议。”
扎那(内心):阿斯兰一直以来极其厌恶大夏皇帝,不愿重启丝绸古路。为何今日突然改变主意?
巴图(内心):是谁改变得阿斯兰?苏布达?
十四部落的官员惧怕阿斯兰阴晴不定的脾性,不敢暗自揣摩阿斯兰的逆鳞。
阿斯兰:“朕近日读罢《春秋》,觉得其中关于盟会之事妙趣无穷,有人摒弃前嫌,有人结党营私,相同**的人互相亲近,齐心协力的人彼此援助,共同厌恶的人齐力讨伐。”
阿斯兰:“朕知道你们当中有受大夏恩惠而替它说话的人,有因为与大夏之间的战争而厌恶它的人。”
阿斯兰:“但是,你们坐在塔拉盟会的位置上,就不能只依照你们自己的心情行事!”
苏德:“臣生于战乱,知晓百姓流离失所之苦,绝不敢因私心主张重启丝绸古路,向长生天起誓。”
巴雅尔:“臣绝不敢因私情驳回苏德大人的提议,向长生天起誓。”
巴雅尔之后,又三五名墙头草纷纷表态。
阿斯兰:“朕相信诸位绝不是只顾及眼前蝇头小利之人。”
阿斯兰:“举起你们的右手,向长生天起誓,让朕知道你们内心的意愿——”
苏德、巴雅尔在内的七人赞同,举起右手。
巴图、扎那、贺西格等五人反对,举起左手。
二人弃权,不举手。
阿斯兰:“派使臣给大夏递送国书,重启丝绸古路。”
8.毡帐内景
初春的夜晚仍旧风寒料峭,幸而火撑子烤得毡帐内温暖通红。
扎那端坐在供奉长生天神像的西北毡壁前,巴图、贺西格依次坐在扎那西边的毡壁前。
扎那:“海东青受何刺激,竟然想飞去中原?”
巴图:“巴林部落的明珠。”
扎那:“海东青私底下可避之不及这颗明珠。”
贺西格:“古有金屋藏娇,今有金帐藏父。”
巴图:“他一血统不明之人,借长生天神像的名义夺得各部落百姓支持,哪里来得阿布?”
扎那:“谁都心知肚明,谁都不敢嚼舌。”
巴图:“难怪他将血海深仇忘得一干二净!”
贺西格:“据传大夏欲派使团来塔拉坐客,不如……”
巴图:“不可,刺杀大夏使团太容易让海东青联想到反对重启丝绸古路的你我。”
贺西格:“谁让你刺杀大夏使团?”
巴图:“你先提的大夏使团!”
扎那:“肃静!”
扎那:“贺西格之意是,趁大夏使团坐客之际刺杀巴林部落的明珠。”
贺西格:“扎那大人英明。”
贺西格:“巴林部落赞成重启丝绸古路,若是他们的明珠死在如此关头,他们想不怀疑大夏使团都难。”
扎那:“此外,海东青厌恶大夏一事人尽皆知。兴许海东青今日的所作所为只是心血来潮,试探十四部落。”
扎那:“若是巴林明珠死后,放出海东青杀鸡儆猴的风声,不信巴林部落不心存芥蒂。”
巴图:“妙啊。”
贺西格:“扎那大人果然思虑周全。”
9.金帐内景
唐之邈为坐在正北毡壁前攒边卧榻上的阿木尔把脉,后背是阿斯兰的审视目光。
阿斯兰:“唐大夫,一月之后阿布能否去树海猎场透风?”
唐之邈:“春寒料峭,不宜远行。”
阿木尔:“唐大夫一句不宜远行已重复三年。”
唐之邈:“生老病死是你自己的事情,喜出远门便出。”
阿斯兰:“若是阿布与我待在车舆里——”
阿木尔三年来早已习惯唐之邈的拒绝,可是不知怎得,他今夜竟然重新期盼起唐之邈的应允。
阿木尔不知道,唐之邈先前三年的拒绝,皆来自阿斯兰的授意。
唐之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