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胡作非为,那杨嗣昌更是可恶,我郑家日后恐怕有大南了,只要殿下答应下官的事当真,郑家之兵便是殿下之兵。”郑芝龙认真的道。
他对这曾文勉一口一个郑游击十分的不感冒,而且自从得知他要效忠蜀王,这曾文勉马上就变得趾高气扬,仿佛说话都要高他一等似的。
“郑游击放心,蜀王殿下可不是京城那位,向来是一言九鼎,郑游击兄弟战死的事鄙人深表遗憾,但这杨嗣昌不仅不肯为贵弟加封官职,反倒无限贵弟贪功冒进要治罪,实在是有欠公允,蜀王殿下知晓了此事也未郑游击抱不平呢!
总之,只要郑游击忠心于蜀王,以后前途自然一片光明。”曾文勉笑道。
“是是是,望曾大人回去为下官多多美颜。”郑芝龙说完给管家递了个眼色。
管家慢吞吞的走到曾文勉身前,从琵琶袖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曾文勉右手边的桌案上。
曾文勉本来想拒绝,他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贪污纳贿的人,可偷瞄了一眼那银票上的数额,不禁又皱了下眉头。
“郑游击,你这是什么意思?”曾文勉只是觉得这郑芝龙也太不会送礼了,哪有这么摆在明面上的,多不好看,但他又看了一下面额没忍住还咽了一口唾沫。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郑芝龙是谁,哪里还看不出这曾文勉的嘴脸,嘴上说着压脉带,心里想着我还要。
“郑游击这就不够意思了。”曾文勉瞪了一眼郑芝龙,以掩饰内心的矛盾。
“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前线下官多有怠慢,此算是给大人赔礼。”郑芝龙温言劝道。
“如此,那鄙人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此事下不为例。”曾文勉说完右手不着痕迹的将银票塞进了琵琶袖。
十万两啊!即便他是蜀王的亲信谋士,几年也存不下这么一大笔巨款,不,即便是对蜀王来说,十万两也算不小的数额了。
都说这郑芝龙财大气粗,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不过这厮既然归附了蜀王,以后多半还要指望他这蜀王的身边人帮他说好话,他也有的是机会敲打,念及此曾文勉重又恢复了平静。
又半个时辰后,曾文勉一脸酒意的从郑府出来,此刻他真想去感谢一番巡抚衙门的杨嗣昌,多亏了杨嗣昌的助攻,他才得以完成这般大的功劳,这次回去不仅蜀王殿下会更赏识他,郑芝龙也会很感激,真是两全其美。
曾文勉离去后,为了防备蜀王府的人探听,杨嗣昌明面上仍旧不与郑家人往来,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大明各地反倒突然安生了下来。
直到十月初五,惊变突起,山东曲阜第六十四代衍圣公孔胤植,突然以崇祯皇帝八大罪为由发布檄文,号召天下宗室团结起来、反对暴政。
三日后,距离孔府最近的鲁王起兵。
十月十一,洛阳府的福王以清君侧之名起事,周王、晋王从之。
到了十月十六,唐王、楚王、荣王、桂王、秦王、韩王相继起兵。
距离京城最远的蜀王也于十月二十,宣布响应衍圣公孔胤植的号召,起兵向京城进发。
霎时间整个大明的百姓陷入慌乱,朝廷百官为之震颤,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这天下要大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