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未显然是蓄谋已久,立刻脱口而出道:“让姐夫写首诗给我!”
钟若辰立马扭头就走,她自己都不敢跟那位见面,如何好意思开口要诗。
文若未立马喊道:“不是现在,是将来,你一个月后不就嫁给他了么,待你嫁给他后,你再向姐夫开口,如何?”
若是这样的话,钟若辰止步了,有些犹豫,回头薄嗔道:“我哪知道人家会不会答应。”
文若未:“姐,只要你帮我开口求了,姐夫若是不肯,那我也没话说。”
钟若辰不解,“你要他的诗作甚?”
文若未立马蹲在了假山上居高临下,“姐,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好多人想找姐夫求诗的,每天都有人跑来找爹娘,希望能求到姐夫一首诗。你是不知道啊,有人向爹开价开到了三万两,就为了求一首姐夫的亲笔题诗。
现在外面很多人以能搞到百年难得一遇的满分会元的亲笔诗作为荣,拿出去是能卖高价的,娘已经是笑的合不拢嘴了,说姐夫光卖诗就能随随便便在京城置套大宅院了,但统统被爹给拒绝了。爹说了,殿试为重,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干扰姐夫备考。你看我若是能搞到一首姐夫的诗拿出去,那多有面子。”
钟若辰向上伸手,“拿下来。”
文若未眼睛一亮,“姐,你答应了?”
“不给算了。”钟若辰扭头就走。
“给给给,你这样说我就当你答应了。”文若未赶紧爬了下来,已把身上弄脏了,跑到姐姐跟前奉上那几张纸。
东西一到手,钟若辰立马转身回到了连廊内,倚坐在扶拦椅子上,理清了几张纸的头绪,拉平了皱皱巴巴,入眼便是那首诗,只看了一遍便心驰神往地反复呢喃着,“朝天阙…一朝入得君王殿,了却生前身后名。一朝…了却生前身后名…朝天阙…”呓语着,竟是痴了一般。
“哦,姐,听说这首诗轰动了整个京城,听说还有不少人在贡院外看的痛哭流涕呢。好多人说,姐夫至此要名动天下了……”
殿试考场内,四位监考的大学士不时偏头看向坐在首位的庾庆。
大多数考生,基本上都已经开始动笔了,不少甚至已经开写了好一阵,而那位贡榜会元却依然坐在那无动于衷,且闭着眼睛静坐,闭目养神似的。
几位大学士都有想过去提醒一下的冲动,想告诉他,这是殿试,一题定胜负,只给你一个时辰,可不是会试能让你考几天,你要考虑时间成本。
其实庾庆内心也急,但是没办法,小师叔还没回应,他只能是干等着,怕在那里干瞪眼不好看,只好摆出闭目养神思考的样子。
他内心里已经想好了,万一出现了意外,小师叔未能及时把答案传过来,那他宁愿交白卷,也不能写一些丢人现眼的东西。理由便是自觉肚子里墨水有限,准备来年再考。
至于满分会元说肚子里墨水有限交白卷会带来什么影响,他已经顾不上了,先强行出局再说……
皇城附近的幽静宅院内,周新元步履匆匆从书房出来,直接来到院子里,找到了之前留下脚印的地方,双脚复位后,看了看手上近千字的赋文,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忍不住一声叹息。
玲珑观之所以隐世,就是因为所修行的功法特殊,说引来企图利用之心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容易犯忌讳,搞不好会引起众怒惹来围剿。所以门规有约束,有些事情是不能干的,否则一旦暴露,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像眼前利用玲珑观功法来作弊参加朝廷的科考,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然而现在,无论是玲珑观掌门,还是他这个掌门的小师叔,竟然没一个提门规的,明知道违背门规的事情还是双双去做了,好像压根没有门规那回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约束内门弟子的门规就是他和庾庆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