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不接话,她很享受之城这种被逼着自揭短处的样子。
被母亲逼问不过的之城咬着嘴唇,咬的鲜血淋漓的。终于闭着眼睛招认了实情,“儿子……名落孙山……丞相……是金陵城内一个老巷子里的小酒坊的老板,姓成名向。”
老太太如被雷轰,扇向儿子的一巴掌有气无力的半途垂下,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丞相……成向……”苦笑着望向儿子,“所以娟娘……”
“娟娘是儿子有次醉酒……后来她怀了儿子的种……”
腊月听到这里高声打断,“不是哦!之城你被骗了呢。”
母子双双望向腊月,一起惊问出声,“你说什么!什么被骗了?”
腊月不慌不忙的说了句“冷,点上几个炭盆子吧。”士兵连忙看向张家老太太,老太太急着听到实情,一连声的对仆人大吼,“去把炭盆子都点上端过来,再把灯笼加上十几盏,快!”
片刻后,院子里被炭盆子和灯笼照的亮如白昼,小豆子都热的有点出汗了,腊月这才打了个呵欠,叹口气,同情的道,“这事其实是几个月前云清调查清楚后和我说的,那娟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叫做赵正,孩子是他的。可是娟娘的爹成向呢仗着女儿有姿色,人又伶俐,从小就让她学认字,一心想让自己女儿嫁个读书人,改改家中世代都是小商人的风水,然后呢就把目标瞄向了咱们落第后的之城大少爷了。”
之城摇着头,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公子算算娟娘从怀上孩子到生几个月?当初娟娘说的早产,那都是买通了大夫那么说的,我还不妨告诉你,她那位赵正表哥我也见过,虽然不认字,也不是什么举人,不过对娟娘一心一意的,倒是个肯负责的真男人,真汉子!”
可比跟了你强得多了。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可是却被之城在心里自动接了下去。
婆婆关心的问题显然和之城的不同,“所以,我张家的长孙……竟然是个野种!”
腊月噗嗤笑出声,这老太太还真是骂的出来,“准确的说不是你张家的长孙,那个孩子姓赵,你张家的长孙……”腊月拧眉半天,看了看孙大夫,“孙大夫,麻烦您帮着给张公子把个脉吧。”
她其实也一直很好奇,前世和之城那么恩爱,自己肚子却半年连个动静都没有,本来没有怀疑过什么的,可是娟娘的孩子竟然也不是他的,这就不由腊月不多想了。
腊月想到的,之城也想到了,他瞬间面如土色,抗拒的缩着手不肯让孙大夫诊脉,却被旁边的士兵强行拉出来手腕。
孙大夫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只过来片刻,脸上的神色就越来越凝重。忽而疑惑,忽而惊讶,最后回腊月的时候,语气里竟然带了三分惊惧和不可思议。
弄的腊月也狐疑起来,难道之城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前无古人的稀世绝症?
“孙大夫,张公子可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绝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