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指着她的鼻子便骂了起来,“你嫁入我石家就是石家妇,自然是这层关系为尊,平日里天天追着清儿喊表哥,大礼上也没什么要紧,全家就都纵着你了。如今你竟然当着全家喊公爹舅舅,你当还是未成婚那时候吗?谁教的你这么喊人的,你娘?还是你爹!简直不成体统!”
骂完马香儿,他又指着四儿子开骂,“不争气的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把她拖下去,非要把你娘和我都气死才罢休!”
老四连忙擦着额头的汗水起身把还在哭喊吵闹的马香儿死活架了出去。
瞧着因为自己发火跪了一屋子的人,老太爷烦心的一挥手,径自离开了。留下老夫人又把众人恩威并用的数说了几句,这才散了。
回到水雾清风的石云清先去腊月那里看了一眼,见还亮着灯,便敲了敲门进去。一看腊月已经洗漱了,穿着家常睡觉的衣裳,正在绣一个香囊,那绣法和花朵样式都很奇特,与他所见过任何绣法都极为迥异,便好奇问出声,“初九,以前从未见过你做女红,这绣工还是头回看到,虽然不如苏绣湘绣之类精美,却也古朴大方,自成一派,别有一番趣味。”
口中说着,已经顺手抢过她手里的香囊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腊月一笑,“回来错过了困头儿,怎么也睡不着了,闲着也是没事干,一时兴起,就绣个香囊玩玩。”
“晚上做这些精细活,小心伤了眼睛,”石云清将香囊放到旁边的针线筐里,突然一拍掌,“我想到了!”
被他这突然的反应下了一大跳,腊月忙问道,“想到什么了?这么一惊一乍怪吓人的,胆子小的,魂都要被你吓掉了。”
石云清却重又取过那只香囊,看着才绣了个轮廓的花朵笑道,“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绣法了,”见腊月一脸不信的样子,他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绣囊,“当初砚花水你娘的那个房子里,你还记得不?”
腊月仔细会议半晌,摇了摇头。
当初娘的那个房子里桌子上摆的都是年久干涸的胭脂盒子,好像没有看到过绣囊啊。
石云清得意的一挑眉,“你当时心情大起大落的,悲伤过度自然不曾仔细观察,我也是在那织布机旁站了那么久,偶然发现的。”
他指着香囊上的针脚,“当时那香囊就挂在织布机机杼上的铁钩子内侧,都已经旧的糟粕了,我怕碰坏了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碰,不过心里当时就对这种别具一格的绣法起了好奇心。想不到你竟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