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位好友什么性格,石云清怎么可能不知道,见他这副模样,好笑的道,“说吧,你又看上什么了?”
关九卿眼睛一亮,却故作不甚在意的嘁一声,“就怕你不舍得。你要是舍得啊,今儿就是让我登台陪着你唱《陈三两爬堂》,《兰瑞莲打水》我都不带说半个不字的。”
石云清怎么会肯扮上登台去,但腊月一听这两出戏,再想到能看到云清扮成大小姐登台表演,那眼底的雀跃之光都能点亮蜡烛了。
于是,石云清那本想对关九卿骂出口的一句“你这趁人之危的,休想这事了。”就断在了喉咙里,最近这段时间,越和腊月相处就越喜欢她。
虽尚未成婚,可每天回家看到自己院子里那亮着烛火,烛火下等着自己的人,心里就一阵暖暖的情意流淌,原来家和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原来家中有喜欢的人点一盏烛光等着夫婿归来就是这般的场景,人间至温暖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他轻轻握住腊月的手,“初九想看?“
这人突然这么含情脉脉的温柔的看着人,也不管这里还坐着小云和别人呢,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关九卿已经嘿嘿笑了起来。
小云贼兮兮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腊月生怕他们下一刻就会起哄笑闹,连忙点头,“想看,想看呢。”
“好,那我们就答应了九卿这个匹夫好了。”
“谁是匹夫?云清你这坏嘴子……”
“你要什么?”石云清打断他的聒噪,“趁我没反悔呢,快说,说了咱们好一起去后台画脸穿衣裳登台去。”
关九卿突然觉得有点亏,但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算了算了,这回就便宜石云清这个匹夫了,下回再把便宜讨回来,虽然石云清这个人中成精的便宜大约这辈子也没机会讨回来了。
见三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关九卿咳嗽两声,尽量平声静气,皱着眉头,装作在思考要点什么好的样子。想了大半晌后,才眼睛一亮,“我想到了。咱们朋友一场,我也不好太要的过分夺人所爱。云清,你还记得以前咱们俩书信来往的时候,你提过一件不甚紧要东西吧?”
腊月都要被这人装模做样的样子逗乐了,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呢?倒是个不遮遮掩掩的性情中人。
石云清也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有话快说,别这么爱演,到底要什么?”
关九卿把桌子上的戏本子翻开,嘿嘿一笑,“你以前不是说你那位邺城的红颜知己在凤凰寺下设粥棚行善的时候,收集来往行人百说杂谈,各种民间故事整理了个册子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