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骑突进,玄黑之气弥漫充溢,武装一身甲具和马槊;青濛濛的辉光也由淡转浓,给甲士镀上一层薄薄光膜,坚不可摧。
青、黑两股气息回旋缭绕,“不腐”和“踏垒”相得益彰,整支陷阵队如孽龙出世,冲势深沉如鳌掷鲸呿,卷荡着向前。
杨信混在甲骑中,眼神一凛,蓦地大放光明!
衔烛之光大炽。
点点辉光纠缠交织,五十甲骑速度更快,声势更烈,急奔似星流霆击,以无与伦比的气势撞向素利的控弦之士。
——破!
面对千余鲜卑骑士,陷阵队仅仅五十人,分明毫不起眼,但却像一把烧红的尖刀刺进冰块,摧枯拉朽,靡坚不摧。
黑压压的鲜卑狂潮中,陷阵队势如破竹,正逆流而上!
“义守,随我向前!”杨信面沉如水,继续下令。
“该我们了。”徐牧得令,凛然一笑道,“翼德,你领一队人马,护卫陷阵队右翼,我自领一队,护卫陷阵队左翼。我等随陷阵队向前即可,不可冒进。”
“是!”张飞点点头。
他嘴上答应,但看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将最后一句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家伙……”徐牧微微头痛。
他的麾下,两位队率九貉、张飞都是勇士,骁烈勇猛,却少了几分持重。裨将赵诩倒是有勇有谋,性格也稳重,可惜加入太晚,还缺乏威望和战绩,若要独领一队,却难以服众。
风卷残云!
两支突骑屯一左一右,分别以九貉、张飞为先锋,各自一马当先,顺着陷阵队撕开的口子,向内猛冲,疯狂厮杀。
“杀贼!”
“杀贼!”
张飞、九貉、赵诩三将催马前冲,激昂奋发,大杀四方!
他们本就猛鸷勇锐,又有“羽落太虚”之助,愈发灵动矫健,身轻如燕,再被衔烛之光照耀,更是勇猛奋进,迅如闪电。
“杀!杀!杀!”
三人中,张飞叱咤如雷,英姿勃发,身外怒目麒麟般的恶兽虚影再现,终于又吼出了一道无相雷音。
轰~~
狂暴音波轰然炸裂,如同潮汐席卷大地,气象狂猛暴烈,将无数鲜卑骑士掀飞。
“诸君,我等三面皆敌,北面是歠仇水,已是身处必死之地。”杨信坐于马背,高声疾呼,“君不闻,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敢战者,且随我来!”
“敢战者,且随我来!”
“敢战者,且随我来!”
……
随着杨信大声疾呼,陷阵队、突骑屯也纷纷呼喝,其余兵卒被其勇烈感染,更是心知无路可退,也转过头来,向着杨信靠拢。
“射!”麹义领先登屯向前压上,手指前指,大声喝道。
箭如龙坠!
先登屯分兵左右,分别以一记“青冥崩陷”火力覆盖,扫荡出一大片空地,汉军随即涌入,渐渐稳住局势。
右翼阵线重新稳固。
“杀啊,杀!”公孙瓒压力陡然一轻,更加奋勇向前。
劫后余生,他却是神情复杂。
在上次受挫后,他的胸膛中是憋了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