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自视甚高,被杨信所救,虽是心存感激,却也引为奇耻大辱。他想要证明自己不弱于任何人,故而锐意奋发,领着公孙越、严纲疯狂厮杀,更是人在军前,激励士气。
却不料,这一次,自己还是得靠对方来救。
而公孙瓒心知,那股“登高一呼,万众景从”的气势,更是他绝对没有的。
“莫非,我不如他?”他的心头,不由冒出这样的念头。
……
“竖子,竖子安敢?”眼见大好局势葬送,素利破口大骂,却也是无可奈何。
对傲立中军,万分醒目的杨信,他惊怒之余,心中充满了忌惮。
“绝不能让这少年活着回去,绝不能!”素利咬牙切齿,暗暗道,“他太强,也太年轻了!一旦他活着回去,必会成为我鲜卑的心腹大患,令我鲜卑诸部数十年都不得安寝!”
……
对公孙瓒的灰心,素利的忌惮,杨信自然一无所知。
他不再战斗,而是坐于马上,任由玉浆般的璀璨辉光挥洒开来,倾落在周遭人的身上,强化着汉军诸部将士。
此刻,杨信不止是一个“灯泡”,也是一面旗帜,只要他在,汉军则有了底气,能力战不退。
“也幸亏鲜卑人轻视我等,胃口太大,才给了我挽回败局的机会……”他松了口气,心中暗叫侥幸。
杨信相信,鲜卑人即便不通兵法,“围三阙一”的道理,肯定也是懂得的。
之所以三面合围,他们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将汉军迅速绞杀,而非旷日持久地慢慢猎杀。另一个原因,则是鲜卑人与难楼早有默契,甚至私底下有所勾结。故而,在鲜卑人看来,一旦难楼逃走,汉军军心士气必然崩溃,己方必胜无疑,也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其实,鲜卑人的预料没错。
在难楼逃走时,整个汉军右翼顷刻崩溃,溃不成军。
但是,他们没算到杨信,更没算到高顺、徐牧、麹义、张飞、赵诩等一众猛将,竟是生生将大厦将倾的危局扭转过来!
嗡~~
箭啸声连连,数支冷箭袭来,足有七八支之多。
作为战场上最靓(亮)的仔,杨信自然有被集火的觉悟,早有准备。
鲍出、张猛等都不在,他只能靠自己。
“哼!”杨信面沉如水,手中马槊连连挥舞,斩落其中五支,而剩余三支,则像是失了准头,擦着他险险而过。
这正是“禳灾”的效果。
“不愧是白泽,这天赋的确不同凡响。”杨信感叹道。
陷阵队防御惊人,不惧箭矢,但突骑屯、先登屯等部,在增持了“禳灾”后,则能概率避开部分箭矢,愈发轻松,游刃有余。
“子誓,”不挟的意识链中,田丰的声音响起,“切不可大意,魁头还没出动。”
杨信点点头,他其实也一直戒备着。
东部四位大人中,以魁头部势力最强,人马最多,也最为精锐。若非如此,他只是檀石槐的从子,哪能接班檀石槐的基业?
“不过,如今三面合围,大军已是施展不开。”田丰神情凝重,沉声道,“我想,魁头会派出少量精锐,强行突袭一面。”
意识链中,杨黥忽然道:“我记得,魁头麾下精锐名为狼歌骑,极为悍勇,不可小觑。”
“正是。”田丰也补充道,“除此之外,魁头有天赋‘鸷击兽搏’,需长久蓄势,持续时间却短,恐怕此刻正酝酿着雷霆一击。”
他话音未落,南面响起猛兽咆号之声,回荡不绝。
又一支鲜卑骑兵袭来!
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却无比诡异,不似骑兵,反倒更似一群发狂猛兽。骑兵人数在六百上下,人马皆壮若狮虎,肌肉贲张,杀气腾腾。
六百骑中,每一匹战马都体型魁梧,甚至长出犬牙,如刀利齿咀嚼着辔头,嘶鸣声竟也似狮虎怒吼;而马上骑士同样雄壮,浑身肌肉诡异贲起,如同一尊尊铁浇魔神,凶神恶煞,气焰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