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经下旨迁都,也就是说,永乐十九年的春闱即将在北京城举行。因此,越来越多的学子从大江南北来到顺天,这里即将成为大明王朝新的权力中心,也即将成为这些年轻学子新的起点。
对于春闱秋闱,林墨并不关心,他只在乎话本的销量,随着全国各地的学子纷至沓来,诸如白蛇传话本这种文人雅士的茶余饭后消遣之物愈发畅销起来,轩墨坊生意红火,日进斗金,每日坐在家里也能分一杯羹,倒是乐得悠闲。
有人欢喜则有人忧,轩墨坊生意蒸蒸日上,难免有人眼红,比如说,海陵书局的大东家王海陵。
此人能够将书局生意做成顺天第一,靠的当然不仅仅是经商的头脑,还有背后的人脉关系,他的姐姐是大兴县知县郭永文的夫人,有了这层关系,何愁生意做不大?
郭永文本早就该调任他地,但是大兴和宛平为依郭京县,在这里当知县油水甚是富足,甚至强过穷乡僻壤的知府,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舍得走?
因此,每次到了离任的时候,都想办法搞出点事情来,然后忙前忙后,错过任期,这招屡试不爽,而顺天府也拿过他的好处,自然对这些小伎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王海陵盯着轩墨坊的生意,和周掌柜谈不拢,去找林墨,又被人家拿着刀给赶了出来,心中大为窝火,心念一动,便带了些礼物登上县衙大门。
“姐夫,你可要给我们读书人做主啊!”
郭永文先是吩咐下人将礼物收起来,然后问道:“何事啊?”
王海陵一脸苦恼,说道:“还不是那个轩墨坊,还有那个林墨,简直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轩墨坊,林墨?”郭永文若有所思地说道,“写话本的那个林墨?”
“可不就是他,姐夫你是不知道,他们出的话本内容鄙俗不堪,其中净是怪力乱神的内容,这样的话本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地销售呢?这不是败坏风俗吗?这件事你得管管!”
郭永文慢慢说道:“话本我读过,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姐夫,你可不要被他们的表象蒙蔽了!”王海陵赶忙说道,“若是任由他们这般下去,顺天府读书人风气败坏,上面怪罪下来,姐夫也不好交代啊!”
说完之后,王海陵从怀中抽出一沓银票,说道:“对了,这是书局上个月的分红,还请姐夫清点一下。”
看到王海陵的表情,郭永文心中顿时全都明白了,只见他将银票收起来,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回去等着吧!”
“姐夫,外面的读书人都被轩墨坊和林墨的话本带坏了,肃正风气,刻不容缓啊!”
“行了行了,三日之内,必有结果!”
…………
林宅的大门再次被扣响,小倩打开门来,看到外面站着两人,当前那位一身白色儒衫,皮肤白皙,面如冠玉,身后跟着一名书童,也是眉清目秀,看年纪倒是和自己相仿。
“请问,林公子是住在这里吗?”
小倩点点头,问道:“公子怎么称呼?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吗?”
“在下姓杨,今日是慕名前来!”
自从林墨在诗会露了相,前来登门的人便络绎不绝,小倩也没多想,便说道:“老爷在家呢,你们跟我进来吧!”
林墨还在享受新婚燕尔,忽闻有陌生人登门拜访,跟叶红梅打了声招呼便动身来到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