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结束,除了自己,不必再有流血和牺牲,魏斯终于如释重负。待所有人走出地道,他向勋爵夫妇道别,然后放下白旗,解下装具,在诺曼士兵的羁押下,重新回到了泽的面前。
泽表情凝重地屏退了左右。
这个时候,魏斯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心理准备,然而泽并没有跟他诀别,而是道:“我已经向巴拉斯王子和塞德林茨上将报告了情况,营地里的非战斗人员将接受劳役的惩罚,劳役期满即可释放——这已经是我所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至于你,好消息是他们没有把你视为罪不可恕的敌人,而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对手,所以,你将被关押在‘塞德林茨堡’号上。”
这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为什么他脸上是这样的表情?魏斯很是不解。
泽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那两位大人物,战前曾以诺曼帝国皇家军事学院学生的身份前往阿尔斯特自由联邦进行访问,他们在巴斯顿军校跟你有过接触吧!我猜想,你给他们留下了还不错的印象,所以,他们没有枪毙你,但别以为被关押在‘塞德林茨堡’号是好事。除非你向他们效忠,否则的话,你永远别想离开那里。”
魏斯耸肩道:“正好,我身心倦怠,需要找个安稳的地方休息一阵子,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泽面带愠色,“顺便提醒一下,如果你因语言不当而惹恼了他们,还是有可能离开那里的——在几万尺的高空被舰员扔下来,摔成肉泥。你觉得这样很英勇?”
魏斯盯着泽看了几秒,突然明白了,他之所以忧心忡忡,是担心自己的表现影响了他在那两位大人物心目中的印象,而他们的印象,对他的前途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想通了这些,魏斯不免悲从中来。一方面,他理解泽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艰难,也佩服他能够在白手起家的条件下走到今天这一步,另一方面,泽终究是为敌人效力,而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个令人哀伤的事情。
踌躇片刻,魏斯道:“放心,我宁可忍受无尽的监禁、无尽的孤独,也不会刻意惹恼他们,去换取一时的解脱。我相信,你也会践行诺言,保护好我们的家人和乡亲。”
听到魏斯这样说,泽的表情果然缓和了许多。他想了想,低语道:“我听说,你跟莱博尔德家族的尼古拉是同窗,而且关系很好,这样的话,你在那艘战舰上不会太孤单。”
魏斯对此很是讶异:“你是说……”
对于这个话题,泽无意多说。这时候,战舰上已经降下来一个钢铁框架、玻璃罩壳的吊舱。泽唤来在旁边待命的诺曼士兵,吩咐他们将魏斯带去吊舱落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