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匡点点头,规劝道:“衡兄,回到稷下之后,儒家最好也收集粮食,以做准备。”
“哦?”
见衡胡越来越好奇。
司匡目眦欲裂,用杀人一般的目光,再次瞪了瞪安磨、张仲。
叹了一口气,“预言”道:“八个月后,将会有一场螟虫之灾,席卷半个大汉!那个时候,粮食可比钱财珍贵!”
“螟灾……”衡胡惊呼,瞳孔一紧,窒息了。
他惊慌地连连摆手,“这……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天灾降临,可是上天警示!若是陛下知道今日之语,必将派人而来,诛杀之。”
就连蜷缩在墙角的安磨、张仲也睡意全无。
二人眼珠子都直了。
大脑一片空白。
螟虫之灾?
二人久经乡里事务,尤其是安磨,活了这么些年,自然知晓这个意味着什么。
螟虫种类较多。
有专门针对水稻叶的,有专门针对小麦的,甚至,还有针对豆子、粟米的。
几十年来,二人在高密当地见过的螟虫之灾就有五、六次。
只不过,二人见到的都是小规模的螟灾。
虽然受灾当地粮食绝收,但对其他地区来说,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如今司匡竟然口口声声说,八月会发生遍及全国的大规模螟灾,这让两个人,如何敢信?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全国粮价,将会飙升十倍,甚至是二十倍。
届时,有粮者吃粮,没粮者,很可能吃人。
张仲皱着眉,害怕被揍,什么也没说。
而安磨则破罐子破摔了,全然忘记鼻青脸肿、剃成平头的痛苦了。
直接咧开嗓子,破口大骂,“区区黄毛小儿,焉能预料螟虫之灾?”
“县令征购粮食,为卖给黄河下游受灾之人,此乃大义之举!”
“尔等倒行逆施,阻挠县令,必定会被行以车裂之刑!”
司匡轻轻摇头,把辱骂之声自动过滤了,翻了个白眼,“呵,信不信由你。”
安磨大声嚷嚷着,沙哑声音越来越像“嘎嘎”叫的鸭子,“老朽不信!绝不相信!”
另一侧,
与之相反,
衡胡眉头都快拧成麻绳了。
前天司匡一人压农家的场景,他至今历历在目。
农学上的造诣,没得说,算是大汉顶尖了吧?
尤其还出身田野,对庄稼、害虫习性应该也了如指掌。
“司公,此言当真吗?”
“绝无半分虚言。”
衡胡屏住呼吸,双眸闪烁,“为何会突然爆发全国性的螟虫之灾?”
“螟虫喜潮湿,一般出现在吴楚之地。”司匡沉吟片刻,推测道:“我怀疑,这次的灾难和黄河决口有关。决口使河水泛滥,下游十六郡,在河水地影响下,空气潮湿闷热,螟虫卵泛滥。”
衡胡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面色焦急,高呼,“兹事重大,吾等必须立刻向胡师汇报,让胡师以五经博士之身份,汇报长安!”
司匡点点头,“待粮食追回,凶手严惩,我便撰写相关资料,交给农家。待其整理之后,由胡子审阅,送往长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