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三元摸了摸短须,道:“就只怕他们已经逃到了海上。”
“殿下,要不咱们直接在城外找个临江点阅览水军。”
“这有什么用?”诸葛南望着黑齿常之问。
“那杨思俭一看就是个草包,他手下的水军绝对被练废了,殿下到时候就用这个理由,罢了他水军都督的职位!”
武承嗣摇头道:“没那么容易,杨思俭不仅是从三品的水军都督,而且是太子的人,若没有充分理由就免去他官职,只怕会生出后患。”
“不错,这样强行施为,不仅会惹来别人不满,而且如果太子从中作梗,让陛下下旨给杨思俭复职,殿下的威信将大受打击。”诸葛三元跟着道。
高君会忽然道:“要想救李郎将,就要先杀他!”
黑齿常之瞪眼道:“你这是什么鬼话?”
公孙小娘见他对师傅无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立刻瞪了过去。
诸葛南忙问道:“高兄,你解释一下吧。”
高君会冷冷道:“殿下可以传下命令,派出人手搜捕李郎将,只要看见便当场格杀。”
“你疯了!”黑齿常之吃惊道。
武承嗣愣了愣,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道:“他没有疯,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咱们还要想个好理由,好让袁书同知道。”
黑齿常之眨了眨眼,一副听外邦话的表情。
诸葛南已经明白了,笑嘻嘻道:“黑齿将军,你还不明白吗?你想想,如果对方发现我们追杀李郎将,会怎么想?”
黑齿常之一拍大腿,道:“我懂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们绝对会很奇怪,很可能因此优待李郎将。”
武承嗣站起身道:“咱们就采用高壮士的建议,接下来大家集思广益,想一个好理由告诉袁书同。”
诸葛三元捻须笑道:“殿下,老夫倒是想出一个理由,就不知可不可行。”
……
武承嗣手下军队强行闯入越王府,并且带走一个女人的消息,很快在扬州城发酵。
扬州百姓几乎可以称得上群情激愤。
越王是扬州百姓们心中的贤王,年年施粥布善,修桥铺路,听说他曾为了救一个落水孩子,在大冬天里奋不顾身的跳入水中。
这样的好王爷被人欺负了,百姓们都难以忍受,背地里将武承嗣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了一遍。
甚至有人提议去军营抗议。
只可惜应者寥寥,毕竟武承嗣是沙场上杀出来的将军,甚至屠杀过契丹人。
去他军营抗议,那不是找死吗?
相比民间,那些去过明德观的头脸人物,看事情自然看的更深。
有心思灵活的人已经回过味来,意识到武承嗣在明德观唱的那一出不过是调虎离山,真实目的是为了从越王府带出那个女人。
这些人对武承嗣的目的自然是极为关切,纷纷派出手下人去城中打探消息。
刚好那天左武卫的人将徐文清带出来时,被不少人目击,目击者中刚好有一人认出那人是徐长史的女儿,徐文清。
那名目击者又刚好在那天晚上,陪朋友去酒楼喝了两斤花雕。
结果消息便从那间酒楼传了出去,很快,扬州上层都知道了,武承嗣救出的那个女人,是徐元举的女儿。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都觉得正常,毕竟徐元举是武氏的人,武承嗣救她没什么奇怪的。
他们心中反而隐隐觉得,越王对付徐元举也就算了,俗话说祸不及妻儿,他堂堂一个亲王,将人家女儿关起来,做的有些过分了。
而且武承嗣竟能将徐元举女儿从越王府救出来,也让他们觉得,这一场交锋中,武承嗣完全压倒了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