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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大堂。
“哐当”一声。
一支名贵的白玉酒杯被扔在华贵的地毯上,也不知是地毯缓冲作用还是做工原因,玉杯竟没有碎。
“他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你还要忍?你知不知道别的人现在都是怎么想的?”
韩王李元嘉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越王李贞淡淡道:“那些人的想法本来就总在变,没有必要去管他们怎么想。”
“你这样缩手缩脚,如何能成大事?我看这扬州城待不得了,干脆我也学鲁王一样,向陛下求情搬去长安住。”
越王冷冷道:“那你就去吧。”
韩王死死瞪着越王。
好半晌后,他目光软了下来,回到椅子上坐下,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但咱们也不能总这么示弱吧。”
“你以为我想这样?这件事就算捅到陛下那里,也没有任何好处。徐元举女儿毕竟被我扣在府中,就算我编个再好的理由,以陛下的性情,也不会帮着咱们。”
韩王沉默了一会,冷哼道:“那倒也是,咱们这位陛下总爱偏着外人,若非他宠幸武氏,也不至于酿成如今的局面。”
越王一摆手道:“行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有用吗?”
“那咱们总该反击了吧,你这人谨慎是谨慎,有时候谨慎过头了,咱们对付武承嗣的计划用不着太复杂,咱们可没多少时间了!”
越王沉默不语,他和韩王、杨思俭已经商定了一个对付武承嗣的计划,只不过有几处细节还在推敲。
谁知他们的计划还没完善好,武承嗣已经频频出手,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韩王继续劝道:“徐元举已经献出图纸,武承嗣对咱们的计划好像并不怎么清楚,现在除掉他,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有些细节还没有商定好,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你还是担心武承嗣到时候不肯出海攻打海盗吗?”韩王挑眉道。
越王点了点头,道:“他应该很清楚杨思俭已经投靠我们,对扬州水军一定不放心,就算海盗骚扰过来,他也未必会出击。”
越王把持扬州多年,靠的便是三样法宝。
山贼,海盗和民变。
凡是武皇后派过来的官员,都必须面对这三样,只要处理不好,那么便无法在扬州站稳脚跟。
武承嗣手下有一万左武军,山贼肯定是没用的,他又住在军营,也没百姓敢跑去军营民变闹事。
也就是说,用海盗对付武承嗣成了唯一的办法。
左武军再骁勇善战,那也是在陆上。
只要武承嗣敢率领左武军海上追击海盗,杨思俭便能联合海盗暗中下黑手,让武承嗣有去无回。
到时候只需说武承嗣剿灭海盗时英勇就义,武皇后除了责怪几句,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而且只要除掉武承嗣,泰山计划就能顺利进行,等计划成功,武皇后的位子也保不住了,更不用说报复他们。
然而,计划虽好,问题是要先保证武承嗣会出海打击海盗。
就是因为这点没想好,越王才迟迟没有动手。
陈硕真忽然道:“我们可不可以用诱饵勾引武承嗣出海?”
“什么诱饵?”越王问。
“贺兰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