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晚,城内最繁华的里坊经常会举办灯节,年关将至,辛劳了一年的人都会在这个时侯,让身心得到放松。
只要年过的好,来年便又有了奋斗的动力。
对薛家来说,今年这个年恐怕是最难挨的一年,不过薛玉锦已经打足精神,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她收拾好最后几件衣服、首饰,准备前往大慈恩寺。
今日下午,寺内会有一场佛法辩论,必然吸引不少朝廷命妇和世家小姐前去观看。
她便可以趁机将东西卖给她们。
午时过了二刻,程彩衣来到王府,三女一起用了午膳,然后乘着马车,直奔大慈恩寺。
马车之上,程彩衣欲言又止。
薛玉锦沉声道:“彩衣,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有话尽管直说,不用担心我。”
程彩衣道:“不是关于你的。”说着瞄向了李芷盈。
薛玉锦奇道:“和芷盈有关?”
程彩衣点了点头,见李芷盈看了过来,便道:“芷盈,你府中那名徐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她是扬州刺史之女。”
李芷盈还未说话,薛玉锦便抢着道:“她给武大哥帮过忙,所以武大哥让芷盈给她医眼睛,医好之后她就会走。”
程彩衣凝望着李芷盈,道:“真是如此吗?”
薛玉锦叫道:“彩衣,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程彩衣沉默片刻,道:“最近,武大哥在扬州做下的事传到长安,城中许多茶楼、酒楼都在议论武大哥和徐姑娘。”
薛玉锦脸色微变,道:“议论他们什么?”
“比如武大哥为救徐姑娘,用调虎离山之计将越王引出来,然后派军队徐姑娘救出虎口。”
“还有武大哥为了救徐刺史,假装凌辱徐姑娘,骗得越王主动释放徐刺史。”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些事甚至被说书人编成故事,不少人都说,武大哥和徐姑娘郎才女貌,般配之极。”
薛玉锦大怒:“胡说八道,武大哥已经娶芷盈做王妃了,难道那些人都不知道?”
“你别忘了,武大哥如今已经是亲王,以他的身份和威望,纳一名刺史之女为侧妃,并不算出格。而且徐刺史的命,还是武大哥救下。”
薛玉锦更加愤怒,道:“我原先还道那女人可怜,真是来看病。原来是想来勾引武大哥。芷盈,咱们这就回去,将她轰出王府!”
李芷盈摇了摇头,道:“玉锦,彩衣说的对,武郎已经是亲王,迟早都要纳侧妃。”
薛玉锦惊道:“芷盈,你不会打算接受她吧?”
李芷盈望着窗外,幽幽道:“既然武郎喜欢她,她品性也不坏,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薛玉锦大惊失色,道:“武、武大哥喜欢她?”
李芷盈轻轻点了点头。
薛玉锦怔怔望着马车顶,没有再说话了。
程彩衣见气氛变成这样,心中有些后悔。
她原本只想提醒好友,哪想到会变成这样,急忙转移话题,道:
“听说来大慈恩寺的那些喇嘛,要和大慈恩寺的大师们比试三场,今日只是第一场。”
李芷盈接口道:“除了论佛法,还要比什么?”
程彩衣道:“论佛法只是文斗,接下来还有武斗。”
薛玉锦一听到“武”字,立刻便上了钩,道:“他们还要比武吗?”
程彩衣道:“是啊,武斗之后,最后一场是坐禅。”
“坐禅也能比?”薛玉锦奇道。
李芷盈笑道:“当然可以,佛家最看中坐禅,称其为凝志静修。坐禅越持久,越受人敬仰。”
薛玉锦“哦”了一声,显然对这种比试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