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不是,拖累了你,那夜姝娈来找过我,我们一起出来的,确实无人再进。”
魏如壹扶起她,埋怨道:“秦娘,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冯家待你不薄对你有恩,你一直明里暗里护着冯家小女,我都看在眼里,可如今大事将临,我只能先护你周全。”
“壹儿,姨娘没什么追求,一把岁数了也没什么大用,如是昭仪娘娘怪罪下来,姨娘一人顶罪,与你无干,一定要想办法让姝娈过得安心些,我临了也不会抱憾终生。”秦妈妈双手握住魏如壹的细手,语气郑重。
魏如壹摇摇头,“您真是老糊涂了,宫中的事怎能任由我左右,金丝失窃本就是疑点重重,后宫夺嫡,纷争不断,一不小心丢了脑袋是常有的事,您如何委托我护她?”
“姨娘不如亲姐,半辈子过去了落得如此地步,我不为难你,只求你……只求你为她打点些生计,姑娘命薄福浅,需要有一个靠山。”
秦娘泪眼婆娑地看着魏如壹,倒是让魏如壹不知所措起来。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依你。”
……
魏如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查出凶手,可是那夜风雪颇大,库房司外一点痕迹不显,司内更是毫无破绽,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关乎于后宫纷争,只不过,这只黑手要用她的官爵来达到目的罢了。
“魏大人,内务阁的掌事在前堂等您。”
李娇盈小碎步钻进魏如壹的房中,人未现,声先到。
魏如壹皱眉,“这么快。”
“大人可有计谋应对?”
李娇盈想看看魏如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个不停。
魏如壹的心思还没有成熟,她料到了库房司等不及要一个结果好交差,可是没想到,内务阁竟然也要查。
“什么时候到的?”
李娇盈忙着回答:“刚到不久,请您出去。”
魏如壹转身说,“牵扯事大,把秦娘安置妥。”
李娇盈眼神一滞,“安……安置妥?”她不解。
“此事绝非秦娘所做,有人要借金丝全废给昭仪娘娘下马威,而我们,就是这场小局之中的棋子,认罪,就是背罪。”魏如壹整理整理容妆,从容不迫地大跨步走出去。
李娇盈望着魏如壹的背影,暗道不妙。
堂中。
内务阁的总管大人眉头紧蹙,轻蔑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大人赎罪,公务缠身,慢待了几分,给大人看茶。”魏如壹笑盈盈地接待肖总管。
肖总管并不领情:“若不是你们浣衣局办事不利,何至于我来此?”
魏如壹赔笑:“大人所言极是。”
“那么带上来吧。”
“什么?”魏如壹假装多问。
“罪人啊,当夜守班的是谁?”
“大人有所不知,这件事与当夜守班之人并无干系。”魏如壹斗胆开口。
肖总管不解:“你如何知道?”
“此案还有蹊跷,当夜的守值之人确定自己所做无误,步步精心,丝毫不差,请大人不必心急,给我几日查详。”
魏如壹还想再争取几日宽限。
“不必了,魏女官,把人带上来我回去审问就好,你插手,多少叫外人看来会不公些。”
肖总管一挥手,“快些。”
魏如壹面不改色,“大人可知,昭仪娘娘如今在后宫如日中天,德行可嘉,人人称赞其蕙质兰心且芳泽无加,金丝被害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案件,大典在即,图谋不轨之人包藏祸心,是何居心我们暂且不知,若是单揪着浣衣局一处,怕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