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管冷声哼道:“魏大人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你我都是为官家做事的,如今官家的物件出了事,你倒想护这个护那个的,拿来审问便是。”
“官家在其位谋其政,处天下光明磊落,处政务大公无私,现如今肖总管为了给官家一个交代,想拉个便宜死的替罪羊,怕是在辱官家的门面。”魏如壹笑里藏针,针针刺在他的心上。
肖总管阴霾上脸,狠下声,问:“既然魏大人执意要查明真相,那你想要几日?”
“七日。”
“七日?!”他急地跳脚,“你真是大雨冲了脑子,七日还让本官怎么交代?”
“大人,不必了!”
堂外响起一声铿锵有力的阻挠。
魏如壹心里一顿。
“谁?”肖总管问道。
秦娘紧随李女使身后,走进堂中,魏如壹脸色铁青,目光如炬。
“大人,此人为当夜守值之人,请您核验。”李娇盈曼声细语,毫不顾忌魏如壹的眼神。
肖总管一步一步靠近秦娘,“带走。”
一声喝令,魏如壹来不及阻拦,官吏便将秦娘带走。秦娘神色笃定,回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魏如壹冷眼瞧着李娇盈,开口道:“你可真是越俎代庖的一把好手。”
李娇盈惶恐不安,匍匐跪地,“魏女官恕罪,秦娘自己进了我的门,哀求着让我带她来,说是她一人入狱,便可众生安宁,奴也没多想您的意思,只怕是好心办了坏事。”
凉风过堂,魏如壹的心开始麻乱起来。
当夜,慎刑司的小吏急吼吼传来消息,说秦娘在司内自绝,惨不忍睹。
“你说什么?”
魏如壹手中的紫砂壶落地,一片狼藉。
女使眼眸低垂,再道:“秦娘在慎刑司自绝,不知缘故,听人来报是慎刑司动了刑。”
魏如壹玉牙一颤,“姨母当真是被用了刑,她老糊涂啊!”
风愈起,庭前一声悲鸣划穿了宫墙。
“姝娈求见魏大人!”
魏如壹沉郁几分。
“魏大人,姝娈求见!”
女使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看着魏如壹的脸色越来越沉闷。
她松口道:“让她进来。”
“是。”
女使推开门,小声招呼冯姝娈:“大人召,进来吧。”
姝娈慌忙站起身,匆匆赶到堂内,“魏大人,恕奴冒昧,秦娘今日被慎刑司带走,到底是为何?”
浣衣局金丝受损失窃的事她一概不知,魏如壹早已经把所有的消息封锁在局内。
魏如壹冷眼瞧她,说不清的愁意涌上心头,但一时间又想起来姨母的嘱托,她开口道:“你全情不知?”
“不知。”
“查验金丝那夜是秦娘子守值,清晨之时,内务司再来查验就出了岔子,秦娘自愿去了慎刑司。”魏如壹语气缓慢,可姝娈的表情逐渐凝固。
姝娈:“秦娘什么都没做……”
“与我说有何用?”魏如壹长袖一撇,她没好声气。
姝娈潸然泪下,“恳求大人救救秦娘,奴家仅剩秦娘一个亲人了。”她硬生生跪在地上。
魏如壹听到此处,不免有些心软,“本官又何尝不是。”说罢,她坐在案几前,一筹莫展。
堂外候着的一名女使踩着细软的脚步走进来,轻声说道:“大人,景卢宫辛蓿娘子来了,候在前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