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莫非是自己长得太帅,这安平侯对自己起了“歹念”?
倒是有可能啊。
九旬异女,还去风雅楼那种地方消遣,足以说明这个安平侯不是什么好胚子。见色起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心念急转,李初九正琢磨着如何应对,却又见那安平侯露出一抹恍悟神色。安平侯道,“是了,阁下是徐御史家的赘婿吧?”
“啊,是的。在下李初九。”
“哎呀,竟真是李官人。”安平侯一脸惊喜,笑道,“在下王鹏。徐大人为民请命,为官清廉,在下慕名久已。一直想结交徐大人,可惜在下一介商贾,一直没有机会呐。”
安平侯身边,那异女仆人听到“王鹏”的名字,露出一抹惊讶神色。李初九亦是微微一愣,心说安平侯不是姓周吗?
这小子,报了个假名字,是怎么个意思?
另外,你跟徐阳不是有仇怨吗?还想结交徐阳?
这事儿啊,透着玄乎。
不过刚好,你或许没安好心,我亦有些想法。“呵,原来是王兄,幸会,幸会。”
看着李初九,安平侯唏嘘道,“相遇即是缘,李官人若是不弃,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儿酒水,如何?”
“哎呀,阁下盛情,那个……难却啊。”李初九想拽拽文,奈何学问实在是有限,憋出了个古怪说辞。
安平侯哈哈一笑,道,“请。”
李初九跟着安平侯进了附近一家酒肆,二楼雅间坐下闲聊。安平侯告诉李初九,说她是一个布匹商人,生意不算好,日子过的清闲。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能与李初九相识,真是“三生有幸”。更是极力夸赞徐阳,言语间简直就是徐阳的脑残粉。
吃吃喝喝,竟是过了一个时辰。安平侯借口时候不早,跟李初九约了明日在望月楼上相会,便道别离开。
出了酒肆,安平侯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冷笑一声,对身边异女仆人说道,“王鹏,回家将我珍藏的醉八仙拿出来,明日里我要用。”说罢,又忍不住笑起来。“一介赘婿,醉酒之后,与那烟花女子敦伦苟且,彻夜不归。啧啧,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徐阳是不是要气死了?怒极休夫,理所当然。只是,这婚事,是圣上钦点!没有圣上的旨意,她是不能休夫的!圣上厌她,定也不会同意她休夫。啧啧啧,想想就痛快!哈哈哈!”
“定是如此。”那仆人王鹏笑道,“侯爷好算计。”
“呵,此事若成,你的功劳也是有的。若非你认出李初九,侯爷我也不会临时生出这般主意来。”
昨日里,安平侯去风雅楼饮酒,王鹏在外面候着,刚巧撞上了徐阳跟李初九的“尴尬”偶遇,故而认得李初九。也是因为她将这般“趣事”说予了安平侯,安平侯才想出了整治徐阳的妙计。
“为侯爷效力,是小的该做的。”
安平侯又笑起来,道,“徐阳呀徐阳,也是可怜呐。被圣上钦点了乞丐做赘婿也就罢了。偏偏这乞丐骨瘦如柴,病怏怏的,长得亦奇丑无比。怕是床笫之间,徐大人憋屈的紧呐。哈哈哈。”
王鹏猥琐一笑,心说那李初九长相虽然一般,却也绝不至于“奇丑无比”。口中却道:“侯爷说的是。”
“嘶,你说,要是在醉八仙里,加点儿‘欲仙散’,徐家赘婿醉酒烟花巷,敦伦过度而毙的话……徐阳是不是……算了。”安平侯觉得,害人性命这种事,还是算了。也不仅仅因为狠不下心,主要也还是担心万一东窗事发,事情就麻烦了。自己年纪大了,诸事无谓。可家中还有老儿老孙,日子总是要过的,连累了他们,总是不好。
主仆二人心情都不错,说说笑笑的回了侯府。
酒肆二楼雅间里,李初九端着酒杯,抿一口酒,看着那安平侯离去的背影,眉眼微蹙。他敏弱的察觉到,这个安平侯,没安什么好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