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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列好的名单一看,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贾玦,勃然色变!猛地把名单掷他脸上,“好胆,死到临头,竟还敢欺瞒!”
贾芹被这一变故吓懵了!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有啊!小子…不……不敢欺瞒二爷。”
“放屁!贾效、贾敦、贾敕几人怎么没在名单上!”
“可他们没……”
话只一半,贾芹顿时无言,心底一片冰凉,默默的捡起地上的名单,把着三人也添了上去。
这三人倚老卖老,仗着昔日拥立之功,这段日子没少来这位二爷处打秋风。
传闻二爷早恶了他们,只因有功,辈分又老,始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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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这份崭新的名单,贾玦这才满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不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家收拾收拾,去东北陪蓉哥儿吧。”
贾芹立时堆出笑容,千恩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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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月庵出来,贾玦打马往秦府而去。
秦府在西城区的广安门,不像贾府那等豪门大户,只是普通的二进院子。
贾玦来后,自有跟着宝玉的人给他开门引路,贾玦三两步进了内院,就见屋内可卿抱着秦钟,边上陪着智能儿,三个人也不说话只嘤嘤啼哭,并有宝玉在一旁长吁短叹……
一见他来,可卿赶忙迎出来,盈盈下拜,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娇俏容颜,“二叔大恩!亲身…妾身无以为报!唯愿来世携草衔环以尝万一……”
贾玦熟练的将她扶起来,“见外了!钟儿即是你弟弟,便是一家人,如今艰难,帮他一把原是应该。
只可惜秦老大人,唉,父亲还常跟我提他,如今要知道了,还不知该多难过呢。”
一说秦业,可卿再难忍住,不禁软倒在贾玦怀里,只是泣不成声……
贾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侄媳不哭!逝者已矣,生者即便心如刀绞,也要背着他们的那一份,更好的活下去…嗯,钟儿的病怎么样了?”
提起秦钟的病,可卿才又振作精神,忍着哽咽,“王太医才开了方子走的,说是笞杖打的皮外伤原不妨事,只是一口郁气闷住,心里五内俱焚只求速死,故才落得这样。
现下见了我与智能儿,又有宝二叔从旁劝慰,已渐好了。”
“如此,我瞧瞧他。”贾玦微微颔首,就进了屋,果见床上正卧了一人,虽有病态,却眉目清秀,粉面朱唇,形容标志,举止温柔,无疑便是秦钟。
见了贾玦,他只羞羞怯怯,有女儿态,腼腆一笑,想让智能儿扶起来作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