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忙让他别动,在床沿上坐了,因笑道,“好孩子,你股上有伤,又害了病,快别忙活了,我事多只这样说两句便走。”
秦钟早羞红了脸,讷讷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无措,不知要说两句什么才好。
可卿忙过来赔笑圆场,“还不快叫二叔。”
秦钟这才恍然,温吞吞道了声“二叔!”直如蚊子咬一般。
贾玦却也不在意这些,毕竟是可卿的弟弟,他也摆出张笑脸,难得的好言好语。
“嗯……钟儿,如今家里已落得这副光景,过去的追悔莫及再不去提,既你跟着侄媳叫我一声二叔,说不得我便拉你一把,只这药医不死病,我今个且问你一句,以后可改好了?”
秦钟懦懦的点了点头,见贾玦态度可亲,姐姐又不停的使眼色,也就略放开了些,倒也有礼有节,恭谨答道。
“回二叔的话,钟本将死之人,原已无颜于世,自该随父亲去了。
奈何有姐姐,能儿,宝玉哥哥好言相劝,不忍辜负众人待我之情,这才厚颜苟活。先时年幼无知,作下许多荒唐勾当,如今每每想来只悔不当初,以后必改好的。”
贾玦见他这番应对,虽则腼腆了些,倒比宝玉强上许多,也便欣慰道。
“既然你肯学好,等你好了,就继续跟了宝玉去,他那的先生,政老爷都请了最好的,你且用心于学,日后也博一番功名,给你姐姐挣个诰命回来,放不负她素日待你之情。
至于秦老先生的事,嗯,他是我父至交,你我两家又是姻亲,如若不嫌,就由我从府里安排人,风风光光替他办了,不用你操半分心,只等病好能下地了,去给他磕几个头,全了父子之情也就是了。
另外我每月从府里拨二两银子,供你日常花销,非我小气,需知寒窗苦读,你到底年轻,今儿一时心气,难保以后,银子多了反倒害你。”
一旁可卿早听得泣不成声,忙又要给贾玦跪下,“二叔关心爱护之心何甚矣,再要嫌少,就不是人了。”
贾玦无奈只得再扶起她,好笑道,“少在这哭哭啼啼,我还有桩好事告你。”
此言一出,原本温馨的氛围不由一滞,智能儿不安的看向秦钟、秦钟祈求的看向可卿,可卿无奈的看向宝玉,宝玉又尴尬的看向贾玦,几人对视一眼,面色逐渐古怪起来。
贾玦见状,却只自顾哈哈一笑,“如此看来,宝兄弟已经给侄媳说了?怎么样了,钟儿和智能儿的事,你怎么看?”
可卿却笑的有些勉强,又不好弗了他的意,斟酌着道,“呃……宝二叔确实给我提了,只是这……父亲尸骨未寒,钟儿身上还带着孝呢,不若权且暂等三年,孝期过了不迟?”
“若说孝里娶亲,当真使不得,况且钟儿病着,也不可教他成亲,只为钟儿身边好有个体己人照看,不然智能儿一个姑娘家,怎好就留在府上?
索性那水月庵被我抄了,她也无处可去,又没个娘家,不若就赶明儿,趁着秦老爷没过头七魂还在这,咱们一概鼓乐不用,亲友不请,只用十二对提灯,一乘八人轿子,把她从门口抬了来,后事待三年后再重新操办。
如此一则也不算成亲,二则秦老爷看着也能瞑目,只教他小两口好生过日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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