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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可卿面有难色,贾玦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像长辈一样嘱咐。
“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不过是智能儿出身水月庵,但既然她于钟儿两情相悦,何不成全他们,需知这天底下最难得的便是一颗真心,若没有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便是配上侯府公门,又有何益?”
一句话说进可卿心底,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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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议定,贾玦拖走了搁这跟秦钟依依不舍的宝玉,二人一块回了西府,早有周瑞带了几个小厮守在门口等着,一见贾玦、宝玉立马忙迎了上来。
“二位爷!可回来了,老太太、太太听说你们砸了水月庵,都急疯了,那可是佛门重地,怎可不敬!忙让小的来找你们过去训话。”
“啊!”宝玉当时就慌了,看向贾玦,贾玦却没有走的意思,反倒问那周瑞,“琏二奶奶呢?可和老太太她们在一处?”
周瑞虽不明觉厉,但碍于贾玦威势,也只得暂耐心中焦急,“二奶奶未曾过去,这个时间她应该在管事房……我的二爷诶,你要找二奶奶且待会再说,老太太、太太,都等着呢。”
“这个不妨事的!”贾玦却哈哈一笑,把宝玉推出来,“有宝兄弟足矣。“
宝玉:“……”
贾玦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宝兄弟莫慌!你自去回了老太太她们,我去找个帮手,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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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宝玉分开后,贾玦一路来在了西府管事房,迎面撞见正往出走的平儿。
却见她上身穿一件蜜合色锦缎羊绒小袄,下身着鹅黄色碎花百褶洋绉裙,蹬一双红底的绣鞋,手里托着个红木漆的雕花盒子。
贾玦见了欢喜,上前拦住去路,平儿一见他从路边窜出来,唬得一跳,赶忙把盒子往袖里藏。
贾玦只笑吟吟的望着她,“好平儿,手里藏了什么宝贝,拿来我瞧,不然不教你走!”
平儿苦笑两声,却不提盒子的事,“我的爷!别顽了,我身上有正事呢。”
不想贾玦冷笑两声,“好丫头,死到临头,还在装憨,你家奶奶背地里做得好大事!”
平儿只当贾玦说的是盒子的事,吓得骇然失色,“二爷,你…你都知道了?”
贾玦哪里知道这些,只自顾说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凤姐姐收了贾芹多少孝敬,你直说就是!”
“贾芹?”平儿这才反应过来,是误会了,暗地里松了口气,一面打马虎道,“他不是三房里的老四吗?二爷这是听了哪来的耳报神?我家奶奶跟他也就年节上见个一面,私下里并无交集。”
“人都已经招了,你个小蹄子还在哄我!”贾玦冷哼一声,猛一甩袖,“也罢!我且不与你说,自去找你家奶奶,看这泼天大祸,她与我如何分说!”
不用贾玦往里进,里头王熙凤早听见动静出来,却见她穿着桃红撒花袄,披着石青刻丝灰鼠披风,下身着一件大红洋绉银鼠皮裙,先端端正正的走出来,又很没形象的啐了一口,“死蹄子,让你办点事怎这般磨叽,在门口胡羼什么?”
平儿知道手头的紧要,再顾不得和贾玦说话,躬身应是便自走了。
王熙凤这才像刚看见贾玦似的,大大咧咧的笑着,“诶呦喂!这不是族长弟弟嘛?怎这样大脾气,到姐姐这摆威风来了?”
贾玦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只眯眼瞧她,却把王熙凤唬的心里发虚,刚才贾玦和平儿的话,她模糊听了个大概,不由自忖:这倒底是哪件事给这小魔头揪住了把柄?
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各自凤眸中闪过千种计较,百般谋算,长久的沉默后,王熙凤笑了,“玦兄弟,你唬我?”
贾玦也笑了,把先前智能儿的供词甩在她怀里,“凤姐姐…你来看!”
王熙凤拿过供词一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好半晌,才仰起脸来,勉强笑了笑,“这…这好端端的家庙,没想到却被贾芹这个贼子,弄得乌烟瘴气以至于此,实在可恨!”
贾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轻轻一勾,又拿出一本账册来在手里晃了晃,“凤姐姐何必装相,这贾芹聚淫赌博所得,十之八九都进了姐姐口袋,白纸黑字账册本目,清清楚楚,你倒还要抵赖?”
“我哪里知道,他这钱是这样来的!”这架势,王熙凤情知躲不过,心道一声苦也,苦笑两声,打起感情牌来,“好弟弟…你是知道姐姐的,我便是猪油蒙了心,也不敢教他作这事啊,我只当给他找个活计,谁知道他……这……
姐姐我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弟弟,好玦儿,你最好了,千万帮姐姐瞒着,不能让老太太、太太知道呀!咱们私下里把这贾芹……”
说话间,王熙凤面上讨好之色转瞬一逝,眼中有厉色闪过,趁贾玦不备,骤然扑上来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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