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正想着该怎么施个法把张从正弄晕又不让林悠知道,就见她手脚利落的一掌把张从正劈晕了过去......
林悠伸手把人一推,抽出了枕头,顺便问道:“你怎么知道在他枕头里?”
南山摸了摸脖子,从错愕中回神,道:“我猜的,他这样的穷困书生,得到了一幅大家的画,那还不当个宝贝似的收着。”
“不过既然要藏起来,他肯定要藏在自己身边才放心,你再看他那小破床,也只有这枕头里能藏东西了。”
林悠不大相信的敲了敲枕头,从里发出了脆脆的声响,她惊讶的抬眼看他,道:“里面是空的。”
南山耸耸肩,一副不要太迷恋我的得意样。
林悠拿出弯刀,割开了枕头上的布,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漆盒,漆盒再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幅卷轴。
她打开画卷,正是那幅《疏树归禽图》,林悠把画平铺在书桌上,打着火折子仔细观察着。
南山站在右侧,高大的身躯刚好把光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鸟归疏树斜阳淡,霜染平原冷叶红,”南山低声念道,不由感慨,“这华大家可真是位奇人啊,诗书画都如此出众。”
“若是有缘,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话说完,他又兀自摇头,“还是算了,还是不要见才好。”
林悠不悦的撇了他一眼,南山立马噤了声。
不过片刻,他又道:“万一华大家长得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怪相,那该让人情何以堪啊?所以还是保留在想象中最为美好,林姑娘你说是不是?”
林悠嫌他聒噪,没理会他,谁知他惯是个会自娱自乐的,打量起桌上的东西来。
南山被桌上一个小瓷瓶吸引目光,他拾起小瓷瓶,打开看了看,一股花香扑面而来,里面是白白净净的膏体形状,已经用了一半了。
他奇道:“这是何物?还挺香的?”
南山话音刚落,忽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悠反应极快,忙吹灭火折子,拉着南山蹲了下去。
“咚咚”“咚咚”,屋内安静极了,两人离得很近,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南山睁着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悠,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林悠呼吸莫名也有些急促起来,她别过头不看他,心中腹诽着这个白痴,一会儿不说话也不会憋死他!
半晌,林悠确认张从正并没醒过来,一颗心这才放下了,她拉着南山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他噤声,又从他手里拿过那小瓷瓶,看了一眼又还给他,道:“这是手脂,护手的。”
“手脂?”南山来了兴趣,抹了点擦手上,润润滑滑的,挺舒服。
林悠无奈道:“别玩了!”
一盏茶功夫后,林悠朝南山点了点头,两人便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只是他们走后,屋内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南山带着林悠飞跃在屋顶上,如同两只夜行精灵,巡城士兵耳边只掠过一阵风声,全然没发现是两个人经过了头顶。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客栈,林悠见他如此轻车熟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好像很熟悉禹杭的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