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疑惑,李绅并不介意多加解释:“振威将军强势,张行俭到凉州多年,空有刺史之名并无实权,我协助将军办事,他被杀后,自然而然掌握大权,张行俭为逼众将投靠杀了不少人,反倒让人生出自保之心,为此,并不曾真的将兵权交付于他。”
燕靖予险些笑出来:“这么说,张行俭是作茧自缚了。”
“嗯。”
燕靖予起身:“多谢李参军好意,但我不能走,我要走一趟瓦剌才是。”
“为何?”李绅不解:“瓦剌要杀世子,世子不知?”
“知道,但也要走一趟才是,我若走了,只怕不但李参军会被迁怒,看守我的人也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李绅还要说些什么,张行俭的人已经来了,拿着绳索要将燕靖予绑走。
“胡闹。”李绅立刻呵斥住他们:“就算是押送,这也是世子。”
来人忙道:“李参军,是刺史大人交代的,他还让属下们准备了...猪笼。”
猪笼?
李绅火冒三丈,一把抢过绳索丢在地上怒骂:“今日将绑了世子送去讨好瓦剌,那明日是不是就该拿我边关将士的性命来取乐瓦剌了?”
他抱拳:“若朝廷问罪,还望世子莫要牵连我手下兄弟和我的家人,一切罪责由我李绅承担,请。”
他改变主意了,这是燕靖予万万没想到的,诧异的抱拳还礼,立刻去把枫扬叫了起来。
李绅带着他们去了边关大营,这里的气氛很紧张,张行俭贪污军饷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所有人都很气愤。
李绅先是将军中所有分将军叫进大帐,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位是雍王世子。”
一听是朝廷的人,他们下意识的握住兵器,警惕的看着燕靖予。
“说来诸位或许不信,今日,李某惭愧万分。”李绅神色愤恨:“近日瓦剌频频残害两周百姓,张行俭却对此熟视无睹,还下令不许还手,放任瓦剌胡作非为。
今日,我随张行俭前往瓦剌军中,这才知道,张行俭答应替瓦剌筹措军饷,瓦剌甚至要求张行俭搜刮百姓,张行俭一脸奴相,瞧的真让人恶心。”
立刻有人怒道:“当真?”
“自然当真。”李绅拍桌泄恨:“瓦剌将凉州百姓看的不如猪狗,张行俭口口声声为凉州百姓计才揭竿起义,可他却为了一己之私,将百姓置于水火,他说的与瓦剌合作,却是谄媚讨好瓦剌,甚至主动提出,将世子送给瓦剌处置,只求宽限时日让他筹措军饷。”
李绅是个厚道人,他的话可信度极高,并未有人提出质疑或是不信。
“他如今能为了讨好瓦剌送出世子,焉知日后为了讨好瓦剌会不会祸及我们?”
所有人都怒了,张行俭为逼众将就范而杀人,他们就留了心思将兵权握在手里自保,如今知道张行俭的真面目,心中对他的忌惮更深。
“朝廷再不好,也不会拿百姓去谄媚,张行俭这样的人怎配我们替他卖命?”李绅转向燕靖予:“如今世子就在此处,我愿伏罪,断张行俭后路,救凉州百姓于水火,若世子可以做保不牵涉亲族家人,诸位可愿随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