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个目的,让雍王领兵出征,雍王自然没有答应。
待太子走后,当着燕忱白的面,燕靖予就劝道:“父王,皇祖母与大伯虽然举止失当做了许多错事,但是事已至此,邺城被围的越久,其他地方乱的越快,如今各地守军拒绝勤王护驾,难保不是别有居心。”
“这...”雍王动摇了。
燕靖予趁热打铁:“大局为重。”
燕忱白也立马开口:“父王,要是邺城陷落,只怕天下就真的要乱了。”
他们俩都开了口,雍王一阵犹豫,决定的也快:“行吧。”
他答应了,燕忱白便立刻去追太子,太子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将邺城所有能调动的兵马都交给了雍王。
雍王出马了,虽然离着自己出手的时候还早,但嬴黎还是找机会出城了。
不为其他,她就是想知道雍王和汉王会怎么对阵,顺便学习一下。
从实力来讲,雍王父子三人联手,烨王与汉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胜败只是时间问题。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邺城周围却是一片血海,雍王振臂一呼,他麾下的兵马立刻靠拢邺城,对烨王与汉王形成前后围堵之势。
嬴黎坐在城楼屋顶,在漫天大雪中瞧着两方厮杀只觉得可悲。
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躲在宫里,说不定此刻正待在暖洋洋的屋子里轻描淡写的说着话,而在这里卖命的人,其实大可不必卷进来。
她在城楼上一连瞧了七八日,也有了许多出乎意料的发现。
自卑怯弱的燕忱白很听雍王的话,雍王让他怎么打,他便卖了命的去打,而燕靖予就没那么听话了,他有自己的打法,雍王还需要去配合他。
还有汉王,本来都退出去自保了,可烨王一反,他立刻出手帮忙,二十万大军,全部由他一个人指挥调动,烨王也不和他抢。
只是被燕忱白追着杀,让烨王看起来特别可怜,嬴黎得时不时拿起小弓弩帮他一把,以防燕忱白把他弄死。
瞧着他们,嬴黎越发觉得太子不是个东西。
这大冷天,他最起码来城楼上看看鼓舞一下士气啊,结果几天都不露面。
恶心。
除夕夜的时候,嬴黎回家吃了两盘饺子,在怀里揣了两个烫手的烤地瓜就又坐在了城楼上。
雪夜萧瑟,燕靖予翻上屋顶,抖开身上的大裘替她挡住风雪:“斗篷呢?你也不怕冻着。”
“前几天有人悄悄找你哥。”嬴黎把地瓜拿出来,剥了皮咬了一口,口鼻呼出大量白雾:“我猜,是让他除掉烨王和汉王的。”
燕靖予沉默的咬了口地瓜,突然说道:“四叔中箭,他们要输了,那一箭是我爹射的,肋下三寸,不会要命,但足以让四叔卧床不起。”
“你爹要是先前的赵贵妃生的就好了,到不是我觉得她多好,只是我觉得烨王比太子强多了,先前的事我不知道,单从我到邺城之后的事来看,只要太子监国必定生乱,反倒是烨王监国时没多大的问题。”
“...似乎是。”
“所以你大伯真的不如烨王,而且从选儿媳妇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皇后不如先前的赵贵妃,陇南赵家就不需要烨王扶持,人家自己能干,只有承恩伯府那种废物家族,才扒着女人吃软饭。”
他笑了笑,吃完地瓜后拢过大裘,将嬴黎捂在怀里:“还记得去年除夕吗?我们在行宫看烟火,你很喜欢烟火,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未见过烟火。”
“嗯。”
“那等局面稳定下来,我带你去看。”他低头笑着,眼神明亮。
嬴黎缩了缩脖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怎么了?”
“让我怪激动的。”她声音小了,扭头看着别处:“要不是你脸上有灰,我就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