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方向突然多出许多部族瓦剌,他们有责任保护王庭,为此二话不说就杀了上来,燕靖予立刻下令撤退,却遭遇了同样的事,被瓦剌缠住了,且战且退,士气大败。
无奈,燕靖予只能再度冲上去厮杀,围攻他的人多了起来,他身上并非锁子甲,挡下数十刀后盔甲便分崩离析,再无半分保护身体的作用。
拿着红缨枪,他灵活的躲开了许多攻击,可身上还是挨了好几刀,血水染红了墨色的棉里衣,他的脸色也稍显苍白。
见他负伤,瓦剌出手越发狠厉,十几把马刀用尽全力的劈向他,他提着红缨枪一声大喝,将围着自己的一圈人开膛破肚,稍不注意,一把马刀就劈过来,直接割在他的膝弯处,剧痛让他失去平衡,一下子跪在地上。
就在这霎时间,又是两把马刀劈来,一左一右,齐齐劈在他肩上,燕靖予挥枪挡了一下,差点被直接切掉整条胳膊。
他已无还手之力,几个瓦剌面色狠厉的冲过来,马刀挥起,直斩头颅,燕靖予瞳孔微颤,再度挥枪抵挡,结果红缨枪被齐齐斩断,马刀准确无误的劈向他的脖子。
一行血水滑落糊住他的眼睛,眼前一片血红,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
努力睁大眼睛看去,血色朦胧中,连取数人性命的随侯一下子插在他面前,剑身裹血,周围滚落头颅数颗。
头顶有人飞过,一把取走随手,回身一扫,杀气肆虐的气浪震飞所有对燕靖予有所企图的瓦剌,就在这顷刻间,阴沉的天空电闪雷鸣,如同上天震怒了一般,大地都为之一颤。
“...阿鲤。”
嬴黎擦去嘴角血迹,回头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说话时,天空雷电越发激烈,大风卷起,黄沙迷眼。
瓦剌开始溃退,嬴黎带着几万兵马赶来,他们实在不确定大周军会不会还有援军。
慌乱中,燕靖予跪坐在地,他站不起来,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神思模糊,嬴黎就在他身边,手持随侯,护他周全。
突然,一支利箭穿过人群朝他射来,燕靖予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去躲,渐渐失神的眼睛,甚至可以看见羽箭锋利的顶端。
眼看着羽箭离自己越来越近,燕靖予心里反倒瞬间放空。
“唔。”一声闷哼,羽箭在他停在他脖子前面。
‘咔嚓!’
雷电越发恐怖,仿佛要劈山裂地。
嬴黎的手上鲜血淋漓,她被羽箭划破了手掌,却也握住了羽箭,但也被几把马刀劈在了身上,她嘴角的血越发多了,可她却回身一抡,再取数人首级。
嬴黎踉踉跄跄的半跪在地,随侯插进地里,支撑着她的身体。
“...阿鲤。”燕靖予想要帮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嬴黎急促的喘息着,全身发抖,身上的盔甲血迹斑斑,可饶是如此,也没有瓦剌再敢上前。
一群士兵终于杀了过来,将他们护在中间,嬴黎突然抬头,眼中仿佛烧着一团怒火,拉出腰间的弓弩,突然飞身而起跃至众人头顶。
搭箭,拉弓,放弦,一气呵成。
弩箭飞速射出,穿过混乱人群,将人群后面射箭的大汉整颗脑袋射穿。
“杀!”
她一声大喊,几近力竭,却依旧气势煊赫。
瓦剌军撤离的越发厉害,只留下些老弱妇孺和做困兽斗的奴隶。
他们被围住了,嬴黎浑身是血的上马,驱马过去看了一眼,这些人看她的目光无不充满怨恨与恐惧,即便是小孩子,眼睛里也像是淬了毒一样。
“嬴氏毒妇。”有个老妇人颤抖着声音怒骂,她分明是害怕的。
嬴黎面无表情,抬手擦去糊住眼睛的血,吩咐:“对待瓦剌,需斩草除根,要想不被进犯,就得让他们恐惧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