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徐遥光不敢多放肆,远远瞧着姜菀往一处走。
心里虽也有不舒服,觉得自己连个阉人都比不上。可转念又想,他已然知道了裴檀之的软肋,等把人彻底除掉坐上那皇位,不才是最舒服的一大快事儿么?何必现在计较那么多?
算算日子,距离蒙亥入京,也是不远了...
...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月珠在殿外守着,瞧见自家娘娘身子踉跄从殿内出来,赶紧去扶。
“徐遥光给...给我下了催情药!”
“徐中丞?”
“月珠,这药劲儿太大,我有些撑不住...”
“那奴婢去叫太医!”
“不行,我等不到太医来。”姜菀摇摇已经昏沉的脑袋,“带我去找裴檀之。”
未央殿里海刹阁不算远,她使劲儿掐自己两下,能挺过去的。
月珠瞧见自家娘娘手上已经紫青遍布,就知道那催情药有多么厉害。纵使心里难受的想哭,月珠这时候也不敢多耽搁一刻,“娘娘扶稳奴婢,咱们走快些...”
路上,姜菀险些已经快撑不住了。
身子里烧着一把火,快把她给焚成灰。
手背、腿根,都快掐出淤血了,慢慢也开始不顶用。
“娘娘,就快到了!”月珠哽着声,“您再撑撑,撑撑...”
距离海刹阁没几步,月珠瞧见了端午。
她哭着喊,“端午哥哥——”
端午着实吓了一跳,后才赶紧跑过来,“娘娘这是怎么了?”
“徐中丞给...”月珠哭着说不出话。
端午自小在宫中长大,见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瞧一眼太后娘娘的脸,就明白怎么回事儿。
他一惊,“大人去了东厂,这会儿不在阁里。”
月珠哭声更大。
“你...你莫哭,我想想办法。”端午,“咱先把娘娘扶进阁里。”
姜菀已经衣衫湿透了,一颗颗汗珠顺着脊背往下掉。
她有些神志不清,迷糊间只觉得有双大掌扶住自己。
情不自禁想靠近过去。
淡淡皂角味儿...
不是裴檀之!
她得撑到裴檀之来才行!
咬了舌尖,嘴里晕开一阵血腥。
“扶我先进去...把门阖上,然后你们都走...都走。”
恍惚中,姜菀躺在一团柔软上,那味道好闻,有檀香和金桔子味儿。
这是裴檀之的竹榻...
裴檀之啊裴檀之,你可要赶紧给我死回来!
...
姜菀浑浑噩噩,听到耳畔一声马叫嘶鸣,又听竹门剧烈响动。
她知,他来了。
裴檀之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东厂回来的,他满脑子都是她,都是怕。
推开门,眼前景色一瞬摧垮人理智。
少女衣衫半褪,钗裙散落一地,青丝半遮半掩着娇躯,还遮着那些紫青红肿的痕迹...
裴檀之重重吸了口气后,才敢迈步朝着竹榻走过去。
他把她掐着自己腿根的小手挪走,覆掌揉了揉,“娘娘别折腾自己了,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您还是留些精力来折腾我吧。”
“裴檀之...”
“在呢。”
是他,他身上凉凉的,还好闻。
终是把人等回来了。
“裴檀之。我难受,难受的要死了。”她去拽他衣裳,想更贴近那冰凉。
裴檀之眼睁睁瞧着自己被剥光,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姜菀往他腰下摸,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是个阉人啊,她这不是往人家伤口里戳刀子么?
手腕一顿,紧握着他手掌往自己腰下放。
“娘娘,没洗手呢。”
姜菀彻底泄气了,也不知如何是好,泪眼婆娑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我可瞧不得娘娘哭。”裴檀之给她擦泪,然后把人抱在高一些的书桌上坐好。
他安哄亲了亲她唇角,又辗转去亲它。
“这几日小册子看了许多,终是能派上些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