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艘画舫早已不复存在,这些都是由后来人重新粉饰涂上。”十四月中笑笑,“时间会磨灭掉这世上的大多数痕迹,只有真正伟大的事才会被人铭记,在历史中永垂不朽,少年们,正如你们在做的这一件...”十四月中突然发现没人在听他说话。
“所以永垂不朽的只有香妃为什么落水的八卦。”
“这故事中定有隐情。”
“会不会是有其他的妃子觉得香妃里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威胁?特地买通香妃的贴身宫女推她落水。”
“先帝特地为香妃打造游船,肯定会有人心生嫉妒,说不定,是皇后?”
众人叽叽喳喳的一边讨论着宫斗大戏,一边在何小云的带领下探头探脑的在画舫周边查探,天色尚早,只有几个素颜姑娘耷拉着睡眼,打着哈欠出门打水洗漱,目光偶尔扫过这群怪人,停在李思怡的胸前脸上,笑着窃窃细语。
归云画舫共有五层,最高层是一个阁楼,命为含香阁。含香阁四面都是观景台,周围的酒楼最高不过四层,都要矮上一截,颇有些俯瞰秦淮,居高临下的滋味。
转过一圈,在何小云眼里,分支出的小河溪流,河面上的石桥,略矮一头的酒楼屋顶,复杂交错的小巷都是足以脱身的退路。
为何要在此地设宴?
有恃无恐?
还是说会在周边设伏?何小云在脑海中细细思索,四面皆有退路,设伏难度太高,人太少制不住高手,人太多又会被发现。
还是说这些人要在酒菜里下毒?
何小云自从淮安大火后,事无巨细,思前想后,行事皆想着要做万全准备,大多时候只是在胡思乱想,颇有些魔怔。
众人入门,聚在大堂赌钱的伙计们瞧着新鲜,匆匆结束赌局过来伺候。
“诸位爷。”领头的伙计看一眼李思怡,满脸疑惑,“您几位新来的吧,要想听曲还得等上一会,我去给爷们泡壶茶来。”
何小云和张舟粥都未穿锦衣前来,怕引人注目暴露身份,其他人也是便装打扮,未带兵刃。此刻何小云装作富商,豪气开口,“含香阁,今晚我包了,再叫几个最红的姑娘过来作陪,赏钱少不了你的。”
那伙计轻佻一笑,手放到背后做了个手势,其余候着的伙计们都继续回去赌钱,“您几位是第一次来吧,含香阁可是只有那三位大人能用,这是规矩,就算咱们放您上去,你几位敢坐吗?”
“至于最红的姑娘。”那伙计摇摇头笑笑,“若是和您几位不相识,给多少钱,这姑娘们,都叫不来。”不再回应,撂下众人转身就走。
“这!”李思怡一脸愠怒,只敢对何春夏小声说话,“狗眼看人低!”
“太丢人了。”十四月中皱眉,“身为道教领袖,结果连个窑子都进不去,你们赶紧掏个身份出来,我们要含香阁,我们要最红的姑娘。”
何小云无奈摆手,“不能暴露身份,我们要一个四楼的房间就好,看有没有姑娘愿意过来给咱们套话,待会再让小妹从窗外翻上去。”
“我想套姑娘们的话。”何春夏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