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乾坤略加沉吟,说:“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高抬贵手,你们家的事儿我尽量帮忙解决掉。”
“你不是说证据确凿,不好解决吗?”
“我豁上这张老脸,不让姓胡的报案就是了。”
“他能听你的?”
“炕头狸猫坐地虎,他要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就把他赶出吴家庄!”吴乾坤平静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就找他去,先给他上点眼药。你呢,也得有所表示,打发秦福安去跟胡校长套套近乎,先好言好语陪个不是,再稍微表示一下意思,估计就没啥大不了的了。”
“那好吧,只要胡校长能放秦福安一马,这事就算扯平了。”魏淑芬抬手拢了拢额前的乱发,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跨出门槛,又回过头,冷言警告:“你要是耍花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先把你干的坏事告诉你老婆,再捅到大街上去!”
吴乾坤轻松下来,笑着说:“你想捅就捅吧,我一个糟老头子有啥好怕的?只要你不嫌丢人就成。”
“是你老不正经,我有啥好丢人的?”
“我问你,是不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
“是啊,咋了?”
“既然是你送上门的,能怪我吗?就算警察来调查,我都可以说是心术不正,故意勾引我。对了……对了,还有你身上的怪味儿,说不定是迷魂药呢。”
“你胡说八道!”
吴乾坤奸笑一声,说:“算了吧……算了吧,既然说不清,那就别说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耍无赖,我就来个鱼死网破!”魏淑芬扭头出了门。
话虽然说得硬,但魏淑芬心里丝毫都不轻松。
老东西咋就闻到自己身上有股怪味呢?
见他晕了过去,自己吓得要命,一段时间里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连知觉都没了。
对呀,那段时间里,吴乾坤会不会真的下黑手了呢?
魏淑芬站定了,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也没觉出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她突然生出了几分悔意,咋就撕破脸皮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呢?
可不那样又能咋样?
都是被被他们逼的,他们能耍无赖,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以牙还牙?
事到如今,也只好将计就计,用脏水来洗污泥了,实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乌七八糟想着,魏淑芬回到家里。
走进里屋,见秦福安直挺挺躺在床上,就跟一头死猪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那个死熊样,还算个男人吗?脑袋被驴踢了呀,人家挖好了陷阱,你大瞪着眼往里跳。”
秦福安慢吞吞爬起来,有气无力地说:“我没干坏事,真的没干,你别听那些野驴叫。”
“没干坏事人家能抓你?”
秦福安只得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如实说了一遍。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可有用吗?姓胡咬定你偷看了,一旦报了警,上头肯定会来抓人!”
“不是说好不追究了吗?”
“谁说的?”
“校长呀。”
“想得美!现在满村的人都知道你干了不要脸的事,连村长都没了主意。”
“村长还说啥了?”
“他说姓吴的心黑着呢,他就是想利用这个事儿讹咱们的钱,要是不答应,就直接把你们爷俩弄进大牢里去。”
秦福安问他要钱干嘛。
魏淑芬就把迁厕所的事合盘端了出来。
秦福安听了,还算冷静,说:“不就是迁个厕所嘛,屁大的事儿,至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