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半天心情,揉着胸口道:“婶娘一定会替你寻个好人家,高高贵贵的做人正妻,若是婶娘等不到那一天了,便是让你给你表哥林逸丰做妾,也好过去别人家,你明白吗?”
“是,怜花明白。”怜花磕头应道。
林逸丰是孟娇娇的娘家侄儿,林家家境还算不错,那孩子秉性纯良,对怜花也有意。
奈何自己的兄嫂嫌怜花眼盲,若是做妾还能勉强收了。
即便如此,孟娇娇也没想过,要真的把怜花给送过去。
她不愿送怜花过去,还有另一个原因,自己的兄长是林家的上门女婿,故而林家虽好过,跟她姓孟的却没啥关系。
从前日子苦寒时,兄长也曾偷偷接济过她,可长贫终是难顾。
不管林逸丰有多喜欢怜花,可他还是过于懦弱了些,家事皆由刻薄的嫂嫂一手操持,说到底,她还是怕委屈了怜花。
只是她的身体,如今是越来越不好了,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会把林家,当作是最后的退路。
“怎么了?走啊!”见怜花站着不动,孟娇娇又拽了拽手里的盲杖。
“婶,婶娘,要不,我们回去吧,我不想相看了。”怜花回过神来,怯声道。
“不想相看?那我吃什么?我把你养这么大,我图什么?别墨迹,到都到了,我还指望着拿你去换些米粮呢!”孟娇娇不耐烦的吼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声。
怜花虽看不见,却也是能想象得出的,估计自己就像猴子似的,被一大群人围观着,指指点点。
而每每此时,婶娘就会扮出一个恶继母的嘴脸来,将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
到最后众人谈论的焦点,都会变成她孟娇娇,她孟娇娇与人不贤,刻薄晚辈,泼皮蛮横等等。
悦人茶馆二楼靠窗的雅间里,管荣立在窗户旁看了好一阵热闹。
一脸鄙夷的对坐在一边只顾优雅喝茶,着一身月白色锦衣,长相俊逸不凡的少年说道:“少公子,你听听,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就搞不懂了,就娇娇娘那个痞老婆子的话,你也敢应承,她自己都那样,她侄女能好到哪里去?我可是听人说了,那瞎子今年都二十三,晃二十四了,少公子,大了你整整三岁余呀!”
“咳咳,不许背后议人。”
“我,我这还不是为公子着想嘛!”管荣小声嘟囔道。
坐在桌边喝茶的少年公子,便是管家庄管老庄主唯一的儿子管长生,也是这管家庄的少公子。
管长生年少出彩,十五岁中举名躁一时,可这才华出众的少年郎偏是弃文从武,自那后便游历四方。
气得管老庄主几近吐血,庄主夫人也生了一场大病,这管长生直至去年年底方归。
如今也算是全了父母的心意,一心一意的替双亲,管理着庄子上的大小生意,尽孝于膝前。
管长已是双十大好青年,至今未娶也是急坏了双亲。
好在他模样生得好,只要听说是相亲,便是来者不拒,只是目前为止尚未有相中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