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等不及先质问桂亦雄一番,他便大喝一声,举起雪魔刀,对准鬼王直接使出了天问九章中的绝招——东皇太一斩。
鬼王当时在巨树村与铁梨花交手时,曾领教过这一招刀法的厉害。他并非胆小退缩之人,只是如果硬接这招,绝非明智之举。他使出一招“白骨哀·鬼影重重”,刹那间,他分身为十个鬼影,十个鬼影如同乌鸦一般向薛桦袭来。
薛桦哪管这些,雪魔刀出,天下莫能与之争锋。飘逸而霸气的刀法,在雄厚而刚劲的内功的催逼之下,发出一道闪烁着寒光的刀气。满是细碎冰晶的薛桦的刀气,如同砧板上的一把快刀,将十个鬼影和鬼王的宝座一刀切得粉碎。乌鸦惨叫着,抖落的翅膀在空中旋转,飞舞。
但是薛桦清楚地明白,鬼王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他从容地转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桂亦雄,高声叫道:“小蝶在哪?”
鬼王仿佛是被薛桦的问题惹得恼了,他平日里杀人无数,却很少有人向他提问。一方面他要杀人,这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另一方面,对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已成为他的剑下之鬼。这座鬼域都是他的领地,惹到他的人都会被他杀死,更何况是那些质问他的?现在眼前的晚辈突然想自己气势汹汹地攻来,不仅如此,他还要质问他,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而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谁是小蝶。
来自晚辈的毫无意义地质问,让鬼王有些恼了。他皱了皱眉头,唰唰两声,用极快的速度变换了两次脚步。一柄剑身上满是龙鳞的剑,从他长长的袍袖中伸出,剑尖快速地抖动,发出嘶嘶的声音,宛如一条吐出了芯子的毒蛇。薛桦认得那便是唯一一把还没有被慕容一剑夺取的神剑金剑——逆鳞剑。桂亦雄喃喃地低语道:“白骨哀·地·五鬼闹判。”
还没等薛桦反应过来,鬼王已然像一只飞天蝙蝠般向薛桦扑了过来。鬼王高大宽厚的身影如同一座漆黑的小山,剑法招式有着一股悲怆的厚重感,在他的前方和两侧,竟然同时出现五把逆鳞剑,分别从五个不同的方向向薛桦攻来。
薛桦此刻以杀红了眼,他将雪魔刀横在身前,右手握住雪魔刀的刀柄,左手握住雪魔刀的刀背,将惩心决的内劲聚集于双臂双掌之上,绵绵不尽的内力如同宽广的海洋,注入到雪魔刀之中。这一招“思美人”,如同穿越千年的缠绵的情思,随着一波波的潮水,向海岸线涌来。
宽广的海撞到了巍峨的山,雪魔刀发出的弧形的长长的刀气,将逆鳞剑发出的剑气全部挡了下来。潮水渐渐将山体淹没,吞没了夜的漆黑,皎洁的月光照亮了飞舞的雪花。
一攻一守,两招下来,鬼王都落了下风。他在心中暗暗赞叹,眼前的少年已不是巨树村被自己和慕容一剑以及破军夹攻,伤痕累累的男孩了。毫不夸张地说,纵观整个江湖,五十年之内也未必有如此修为之人,如果硬要比的话,恐怕也只有许多年前,叱咤风云的雪魔和剑圣可以与之媲美了。攻如雷霆霹雳,守如定海神针。而天问九章这一种绝美的飘逸的刀法,竟然在铁梨花之后还能看到,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的幸运的感觉。
他早就知道他会来这里,十九年前小孤山上的那个夜晚,是自己的一种执念,才受了慕容裕的蛊惑,和破军一道去抢夺薛正夫妇的神兵和雪魔令。虽然铁梨花并非他亲手打下山崖,但此时他确实脱离不了干系。后来巨树村中的大战,他也只是想得到雪魔令,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而身患肺疾的铁梨花吃下神树之花,导致巨树的自动凋亡,将她埋在了树下。铁梨花悲惨的一生,虽不是他亲手所致,但身为人子,薛桦夜闯鬼域,来找自己寻仇,也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少年此行前来,貌似并不只是为了给他的母亲报仇。他口中的小蝶又是谁?她为何与薛桦一同来到鬼域?却又为何会迷失在鬼域之中?鬼王一时间不甚分明。不过他为人行事一向磊落,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凡是自己做的事情,全部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是鬼王,有些事做便做了,大可不必像那些沽名钓誉的学究,用矫揉造作的语言来粉饰自己的不堪。生也好,死也罢,善也好,恶也罢,重要的是堂堂正正地,做一个男人。
如今不管这个晚辈杀到了自己的王宫,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自他向自己拔刀的那一刻,他便不能坐视不管了。虽然薛桦的那股冲劲,像极了当年五仙教中血气方刚的自己,但他堂堂鬼王一世的威名,不是随便一个江湖晚辈可以随便侮辱,随便挑战的。要向自己问问题?可以,但要先问过自己手里的剑。
桂亦雄横眉紧皱,两个冰冷的眸子射出闪电般的光芒,端详着薛桦。杀了很久的人,还没有遇到武功如此高强的晚辈,他从心里佩服喜欢眼前的这个少年。带着七分愤怒,一分决绝,一份敬佩,和一份释然,鬼王桂亦雄打开了“白骨哀”这门绝世武功的潘多拉魔盒。无论生死,无论缘由,他要先和这个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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